李元明回府后便去见了自己的三妹妹李双汐,让她多与大姐姐接触接触。
皇宫,帝寝殿内光线昏暗,门窗紧闭。
整个大殿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已是七月盛夏,殿内由于空气不流通,而十分闷热。
景章帝躺在龙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毯,这段时间他总是时醒时睡。
有时,明明意识是清醒的,甚至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外界的声音,但人却怎么也动弹不得,眼睛也睁不开。
张德生一天十二个时辰,半步不离地伺候在他的床边。
但他知道,这个伺候了自己四十多年的老阉货,已经上了凌恒的贼船。
比如现在,景章帝眼皮很沉,但他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凌恒和张德生的对话。
“父皇今天如何?”
“回太子殿下,皇上今天中午醒了有一个时辰,用了些粥,吃过药后,便又睡下了。”张德生恭敬地道。
“方太医今天来请过平安脉了吗?”
“是,请过了,皇上一切如旧。身子被丹药掏空了,得一点点的补回来才行。方太医说了,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急不得。”
“药不能停。”
“是,方太医根据皇上的病情,时常在调整药方。说是,最起码半年才会起效。”
张德生说这话时,低敛着眉眼,但若是仔细听,便能听明白,后面这句话,他说得偏重些。
“太子殿下孝顺,每天都来看皇上。皇上虽然昏迷着,但殿下的一片孝心,皇上定能感受得到。”
凌恒淡淡嗯了一声:“张公公伺候父皇有功,本宫这里新得了一块上好的玉,一会儿让人给公公送来。”
“这如何使得,太子殿下总是这么照顾老奴。”
“好好伺候父皇。”
“是。”
“太子殿下,五皇子殿下在殿外求见,说是要给皇上侍疾。”一名小太监迈着小碎步跑进来禀报。
凌恒微微蹙眉。
张德生见了,立即对那小太监喝道:“没瞧见皇上病着需要静养吗?没眼力见的东西,滚出去!”
小太监吓得正要跑出去,凌宴的声音穿透帝寝殿的大门,传了进来。
“父皇,儿臣凌宴,求见父皇。”
“儿臣凌宴,求见父皇。”
景章帝很努力想要醒来,可是浑身动弹不得。
张德生看到了太子殿下阴沉的一张脸,上前对着那个小太监一巴掌呼了上去,压低声音:“快把人支走!”
小太监捂住被扇肿的脸,跪在地上:“五皇子殿下一定要闯进来,奴才,奴才拦也拦不住啊。”
张德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太子,见他紧蹙眉头,忙亲自开门出去,对那小太监喝道:“跪外边去!”
小太监被扇了重重一巴掌,脸顷刻就肿了,半句不敢多说,跪到帝寝殿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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