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安宁,钱安宁。&rdo;孩子一字一字地回答。
&ldo;哦,姓钱啊,安宁,这名字好听。&rdo;安公使耐心地与孩子说着话。
钱宁把头仰到了沙发上,他脑子很乱,他需要静一下。
安公使抱着孩子来到钱宁面前,对钱宁说:&ldo;委屈你了。&rdo;
钱宁坐直身子,微微一笑说:&ldo;委屈什么,一切都是自愿的。&rdo;
安公使放下孩子,坐在钱宁对面,问到:&ldo;你到巴黎干什么?&rdo;
钱宁用手捏着眉心,说:&ldo;安伦曾经说要带我来的,&rdo;
&ldo;哦,那他说巴黎哪里了吗?&rdo;安公使继续问。
钱宁直起头,说:&ldo;塞纳河大教堂。&rdo;
安公使想了一下继续追问:&ldo;你确定是塞纳河大教堂而不是巴黎圣母院?&rdo;
钱宁猛地惊醒了,这就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说巴黎圣母院不是更直接吗,为什么要强调塞纳河大教堂。
安公使看着似乎有所悟的钱宁说:&ldo;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约定,安伦对我一直有意见,所以我并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当我得知他出事的消息以后,真的有想自杀的感觉。你知道作为父亲,在儿子生死存亡的时刻却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吗?&rdo;
钱宁倒是平静了很多,对安公使说:&ldo;我不知道你什么感觉,我只知道我什么感觉。您告诉我,他在哪里,就凭安家的势力,我不相信竟然尸体都没找到。&rdo;
安公使叹口气说:&ldo;我也多想那些是假的,我也多想没有尸体就代表着还有生还的可能,可是,高空,被流弹击中,再生还,那有可能吗?&rdo;
钱宁没有歇斯底里的发泄,只是哼笑了一声,说:&ldo;你们亲手把他送上这条路,就应该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rdo;
安公使招呼着孩子近前,感叹着说:&ldo;一切都是身不由己。&rdo;
钱宁拦住孩子,对着安公使一抬头,说:&ldo;我希望孩子不再被逼得身不由己,你能放弃他吗?&rdo;
安公使吸了一口气,说:&ldo;他都姓钱了,我当然得放弃了。&rdo;
&ldo;我不是这个意思,姓安也好,姓钱也罢,我只是希望在这世上留下安伦存在过的证据,我只是想让孩子过着平凡的生活。他可以没有权利,他可以没有金钱,但他要活的自由,他不能身不由己。&rdo;钱宁说的有些激动,引来了孩子的一阵哭声。
&ldo;爸爸,不生气。&rdo;安宁的小手抚摸着钱宁的脸,钱宁把小手握在手里轻轻亲吻了一下,说:&ldo;爸爸没生气,安宁不怕。&rdo;
钱宁静坐了很久,转头对安公使说:&ldo;孩子交给您了,我还有我的事要做,请您答应我。&rdo;
安公使看着钱宁,说:&ldo;你要干什么?你不能丢下孩子,你是他的爸爸。&rdo;
钱宁一笑说:&ldo;是时候去给他找回妈妈了。&rdo;
&ldo;你……&rdo;安公使吃惊地看着钱宁,&ldo;阿伦没死吗?&rdo;
钱宁摇头说:&ldo;是生是死都是你们的话,我总要自己去确认一下。&rdo;
&ldo;去哪确认?&rdo;安公使站起身来,他多希望钱宁现在就说一句&ldo;安伦没死&rdo;啊。
钱宁也站起身,说:&ldo;天涯海角。&rdo;
看着地上踱步的孩子,钱宁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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