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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殷羡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落在面前这杯已经冷透的茶水中。

&ldo;一开始对你，只是觉得是一件自己必须做的事，必须负起的责任，但是责任往往还有另外的词，枷锁，负担，即便现在时间久了，它依然没有变，只是加了别的东西，那就是喜欢。&rdo;

殷羡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剖析过自己，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但是也好像还不错。

&ldo;被喜欢包裹着，所以即使难，可做的时候还是高兴的，只是这个高兴打了些折扣。&rdo;他顿了顿。

孟凌川却忍不下去了，&ldo;既然你觉得难受，那如今岂不是正好?何况当初的事不过是阴差阳错，也算不上你的错，自然也不是你的责任，我们都是男子，没有谁占了谁便宜的说法，何必假惺惺!&rdo;

本以为殷羡会挂不住面子，悻悻离开，就算不离开，也绝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谁知忽而听见一声笑声，毫无疑问，能发出这声音的人，除了殷羡，不做他想。

&ldo;你在生气，为什么?&rdo;

为什么?

孟凌川简直要气笑了，你他娘的这么一口嫌弃贬低的语气还不能让人生气了?!

他想让殷羡滚，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对方继续道，&ldo;我说这些，只是想说，以前我觉得累，可是现在却只觉得轻松，因为没有包袱了，包括对你，我想，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肯定不会想这么多，喜欢就是喜欢了，可你不一样，我不得不想很多，而想的这些全都无形之中变成石头压迫在了自己身上，如今总算都没有了。&rdo;

&ldo;……你说这么多做什么，我都说了让你走了，只要出了这院子，没人会再知道当初的事，这你可以放心，我既说了，就不会出尔反尔。&rdo;

&ldo;我说这些不是想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也不是想贬低你，我只是想说……我们能重新认识吗?&rdo;殷羡手心里的濡湿出卖了他的紧张。

孟凌川眼角微开，&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忘掉几个月前的意外，忽略这几个月的蠢事，我们能重新认识吗?作为……一个追求者的身份!&rdo;

孟凌川心里慌张无措，许久才发颤地说了句，&ldo;我们都是男人!&rdo;

&ldo;所以这才是你拒绝的理由?不是因为我之前的隐瞒和欺骗?&rdo;露来了一个口，殷羡乘胜追击。

孟凌川能说什么呢，要说不气愤殷羡骗他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些气愤在想到这段日子来的开心，以及殷羡自己的苦衷时，已经抵消了大半了，剩下的不足以支撑他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话，支撑他说下去的，大部分还是对两人没有未来的心痛……以及害怕。

他不想露馅，可殷羡这一句问话，他的反应就将自己出卖了。

他双唇轻颤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ldo;你在意我的性别?&rdo;

孟凌川继续不说话，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只会越说越存。

殷羡自顾自道，&ldo;我以为你知道的，其实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可以的。&rdo;

孟凌川一脸&ldo;你在说什么鬼话&rdo;的表情，让殷羡想忽略都不行。

不知想到什么，他微微红了脸，对孟凌川低声道，&ldo;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就知道了吗……&rdo;

孟凌川一愣，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明白过来，顿时瞪大了眼睛，口齿都结巴了，&ldo;你你你……&rdo;

他从小到大虽然不喜欢礼仪规矩，可也是学过的，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什么轻佻的话，就连曾经对自己表过白的对象都是很正经的，听过的话最大尺度也就是&ldo;我心悦你&rdo;&ldo;嫁给我吧&rdo;这样的，哪里有殷羡这般不知羞地提醒他当初那场荒唐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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