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楞了两秒,他搓了搓手:“你还是同情我一下吧,然后有什么神兵利器,灵丹妙药送给我几炉……如果有什么宇宙战舰,或者天基武器我也不介意啊。”
嬴政翻了个白眼:“朕有这本事,还能在地球上待着?”
他指着不远处的宝物库:“可里面大多都是些古董产物,都是些你不需要的玩意,丹药可能还有点,以前无聊时练出来的驻颜丹……”
“没有不老仙丹?”
“不老不死的灵丹在得到了扶桑树后就已经炼制出来,可这种不老不死也并非是真正的不老不死,只有朕和虞美人这样的真人,才是真正的不朽。”始皇帝淡淡道:“说到底也只是一种延寿技术,比不得圣躯方便,也比不上这幅身躯,你若是想要,自己拾掇一瓶回去吧,好像也就只有一瓶了,不知道药力退了没。”
“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治疗暗伤什么的。”
“原则上来说可以修复破损的基因链,连先天的残疾都能治疗,服用下去更是无病无痛……”嬴政随口道:“至于能不能真的增寿千年,朕也不清楚,因为练出来后根本没有谁吃过,但能延年益寿是肯定的,或许效果不会太强吧,怎么?你要送给谁?”
“行走江湖,以备不时之需。”苏白将仙丹收入腰包里,心说或许会有用,反正血瓶恢复药多带点总没错,自己没有奶妈职业,只能走嗑药流了。
嬴政摇了摇头:“看着你在外颠沛流离,朕突然觉得大秦挺好的,当个亡国之君也还凑合,倒是你想好了之后怎么办没有?那边的姑娘还在等着你的答复呢……异闻带很快就会消亡,她留在这里,哪怕是真人也不能独善其身,难道是想跟朕一起去英灵座当公务员?”
虞美人此时就坐在一旁,托着腮帮,看着酒杯里倒映的月光,其他时候也一言不发。
“那不是公务员,而是工具人……关于虞姬的事,我自有安排。”苏白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问过她的想法,如果不愿意和迦勒底的众人一起旅行,一起去往彷徨海,陪着立香旅行也不是一件坏事,但她并不乐意,也不喜欢和人类靠的太近,我想了想,只能送她离开了。”
“离开?哦?难道是去其他世界?”嬴政突然来了兴趣,但紧接着他又躺了回去:“可惜朕不能去,不能丢下民众,独自逃生可就失了执政者的最后一缕矜持了。”
“天子守国门?”
“君王死社稷。”嬴政仰头饮酒:“既然你有了决定,朕也不说什么了,来,喝酒吧……”
“又唱歌吗?之前那首霸王别姬倒也还不错,只是你确定还要唱这首?”
唱着唱着,嬴政突然觉得这歌词不太对劲,他的表情古怪……分手?温柔?守候?
紧接着他注意到了一旁芥雏子的视线,她已经从独自发呆回过神来,听着这首歌,手指也跟着敲起节拍,先前呆滞的神情此时也变得微微灵动了起来。
嬴政撇了撇嘴……嗨呀,原来不是唱给朕听的,这苏白太狗了!
苏白却不是唱给谁听的,而是唱给他自己听的,弹起弓弦,拨响弦音,欢笑而歌,这首歌本就是要笑着唱,唱的越快乐越欢快越好,即便是在生离死别之际,即便不知道前路如何,也还是要抓住稍纵即逝的畅快,虽然轮回痛苦,虽然永生折磨,虽然执政千载,但洒脱的心是不会被束缚的,你我均是年少之时,这颗心即便历经了沧桑,却还是神采奕奕、生机勃勃。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一首歌唱到最后,连嬴政也跟着唱了起来,他似乎是很喜欢这样的欢快歌谣,也或许是作为皇帝,他其实随和到什么样的氛围都能迅速融入其中。
“哈,没想到这样的乐曲也别有一番乐趣,朕听了太多赞颂朕的歌谣,虽并不会感到厌烦,也不会责备,但这时……还是这样的一首歌更合适啊。”嬴政躺在了酒杯之中,看着上空的明月,他幽幽道:“苏白,朕……”
身旁没有传来回应声,始皇帝看向一侧,已不见踪影。
始皇帝飒然一笑:“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别了啊,老朋友。”
……
而他眼中的世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风吹来,带走烟消云散,他已经见不到始皇帝了,因为异闻带本身已经崩毁,永世大秦帝国迎来了终结,连通其中的人民,连通这位帝皇。
苏白将将酒水洒在地上:“别了,老朋友……”
他从地面起身,吐出一口分别时的抑郁之气,随后深深呼吸,散去眼中的迷茫,将酒杯抛下,轻松一笑,回身对着虞姬伸出手:“随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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