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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欧阳倩、杨光带着莫然上了楼,打开老头房间例行检查。莫然心里头怅然若失,待走进614房间,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满屋子的标本都不见了,柜子上边摆着那只写着两个大字&ldo;标本&rdo;的黑色大铁箱。

杨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拍了两张照片,若有所思的说:&ldo;是自杀,没发现任何他杀的迹象,屋子里打扫的很干净,看来老人是收拾妥当才跳楼的。嗨,就这么点儿事,派出所还要惊动市刑警队,不知道他们一天在干什么。&rdo;莫然看他冷笑着,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屋子不对,但是问题出在哪儿,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欧阳倩一脸的忧郁,喃喃自语:&ldo;哎,好好的,干嘛要自杀呢?&rdo;

依依不舍的送走欧阳倩,莫然一个人转悠,打听那怪老头自杀前发生了什么。再想想这一切都顺理成章,老者强暴了陈娟,后来见陈娟怀了孩子怕事情败露,将其杀害,但是终于难以承受压力,畏罪自杀。这一切若合符节,合情合理,案子似乎就这样了结了。可是还有疑点没有解开,怪老头是怎样进了屋又没有留下任何脚印,怎样逃离现场,怎样让煤气泄漏?

莫然找到了那名辨认老者尸体的保安。保安唉声叹气的说道:&ldo;这老人,也奇怪,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在小区内从不和任何人来往,也不让人踏进他的房间半步。有一次有事找他敲门没人搭理,我开门进去,才把头探进去,他上完厕所回来,一通劈头盖脸的骂,把我气个半死。哎,也就我有事去找找他,别人也懒得理他。今天大清早我锻炼身体,发现了他的尸体就爬在三号楼下,然后我就报警了。&rdo;

&ldo;不对,不对!&rdo;莫然陡地转身就走,脸色苍白,仿佛看见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目光呆滞,眉头扭成了一股绳,任凭保安在喊叫在身后越来越远,他竟然浑然不觉。他脑海中就只一个念头:不对!横冲直撞,像只无头苍蝇。不对,哪儿不对?在哪儿?眼前闪过一幕幕电影般得镜头:硬币,拖鞋,铁栏杆!唰一声,面前是他第一次给老者送外卖的情景:

叩了两下门,出来一位干瘦的老者,然而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他右手颤了一下,伸左手接过莫然递过去的&ldo;鱼香肉丝盖饭&rdo;,目光像刀一样刺了过来,盯的莫然心里发毛。莫然从嘴里勉强挤出一丝笑,比哭还难看,小声问:&ldo;隔壁死了人,您有没有听到?&rdo;

&ldo;不该问的少问!&rdo;干瘪老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阴森森的警告他。说罢,右手缓缓掏出钱扔给了莫然,&ldo;砰&rdo;关上了门。

莫然猛地恍然大悟,随即霍地虚脱了似的坐在了大楼外石级上,颓然的自怨自艾:&ldo;错了,错了。这么大的破绽,我竟然没有看出来。&rdo;他忽然失声嘲笑自己,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ldo;我说为什么在老人屋里感觉那么奇怪,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有人想嫁祸给他,谁呢?如果他不是畏罪自杀,那他是怎么死的?&rdo;想来想去,唯一熟悉老人就是那位和他在&ldo;最美夕阳红&rdo;公园里下棋的老张了,唯今之计只好先找到老张,看能否找到突破口。

傍晚。公园恬淡安静。小桥小路,流水流年。

莫然找到老张的时候,他还兀自不信那怪老头已经归天,目瞪口呆的望着莫然问:&ldo;你说他自杀了?&rdo;

&ldo;警察说他自杀了。&rdo;莫然目光如矩,察言观色。

&ldo;不会的,不会的,&lso;老歪&rso;不是自杀的。&rdo;老张若有所思的说。

&ldo;哦,你知道?&rdo;莫然难掩喜悦之情,脱口而出,随即心知不对,欲速则不达,忙改口道,&ldo;老歪?&rdo;

&ldo;哦,他有怪癖,不合群,就喜欢那些个歪门邪道的东西,我们都叫他&lso;老歪&rso;。&rdo;老张叹了口气,斜着眼睛颇有疑窦,问,&ldo;你是?&rdo;

莫然笑道:&ldo;除了警察谁还有这份闲心管这事?&rdo;老张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说道:&ldo;老歪前些日子给我说了一个秘密,说要是他出事了,就报警。我当时还以为他又出歪点子呢,没怎么当真。&rdo;

&ldo;秘密?&rdo;

&ldo;是啊,他被人威胁过。&rdo;老张思忖了半晌,才缓缓道,&ldo;9月30日下午,他买东西回到住处,看见有个清洁工,好像在打扫走廊时,故意将一桶水泼在了612房间的门口周围。那人戴着口罩,看不见脸,可是却记得那双眼睛。一个叫小娟的姑娘死后第二天晚上,他听到有人开612房间门的锁,他就出去看,果然看见有人往走廊那头走去,拐弯时回头看了他一眼,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可那双眼睛,他忘不了,咳咳。他走到612门口,见门上挂了一串钥匙,他说他知道是那个人来不及抽出来留在上面的。那间房子的钥匙好多人都有,他不知道是谁。&rdo;

&ldo;后来,他有一次傍晚回家路上被人用刀从后面砍伤了右臂,还收到了一恐吓封信,说如果乱说话后果自负!他特别害怕,怕招来杀身之祸,害怕小命不保,所以不敢报警。但是他偷偷跟我说了,说是以防万一,有一天他被人害了就让我报警。&rdo;

莫然安静的听着,默默的点点头,心里头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末了,他道了谢就往百凤路走。他要再去&ldo;老歪&rdo;的屋子,既然是被人害死的,就不免留下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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