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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第1页）

前几日杰弥说要去见遥塔天师，需要离开些时日，过些天再回临渊古镇，这几天蒲牢完全没有任何人可以交谈，感觉就像回到了被封印的时光。

半初把桌上的剩菜收进餐盒里，在客房里转了一圈，侧着头走出门：&ldo;真奇怪，明明屋里没有人，也不见人出入，可是一日三餐都有人吃。&rdo;蒲牢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半初看不到她，也感受不到她的鼻息。刚开始时蒲牢还会因为这样的事感到些许寂寞，久而久之便习惯了，现在甚至能够心平气和地观察身边的人。

蒲牢笑一笑，说：&ldo;要是能跟她说话就好了，今天的豆腐烧得有些咸，下次要少搁盐，明天我还想吃螃蟹。&rdo;说着，眼角余光扫到书桌上的纸笔，她灵机一动，道：&ldo;干脆写下来用镇纸压在桌上给她看好了。&rdo;

话音刚落，一只泛着白光的虚幻之手递了紫竹狼毫过来，蒲牢吓了一跳，转头看清身旁的人，往旁走了两步，微微舒气：&ldo;是你。&rdo;

龙玉朗又给她拿了白纸：&ldo;是我。&rdo;

蒲牢铺好纸张，边写边问：&ldo;你怎么能看到我？&rdo;龙玉朗不解：&ldo;你怎么了吗？为什么看不到你？&rdo;蒲牢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想了几道菜，下笔：&ldo;我的事等会再说，先说你吧，你怎么来了？&rdo;龙玉朗说：&ldo;我来找人，嗯……她不在，我就在这等等，没想到你还在。&rdo;她左右望望，&ldo;丫头没在？呵，不像她的作风啊。&rdo;

&ldo;你……&rdo;

龙玉朗正色，看向蒲牢：&ldo;嗯？&rdo;蒲牢垂下眼，低吟片刻，说：&ldo;你来找谁？&rdo;龙玉朗摸摸鼻子：&ldo;咳嗯，放心，我不是来烦你的。&rdo;

蒲牢放下笔，笔杆扣在桌上发出吧嗒轻响：&ldo;我知道。&rdo;抬眼看她，&ldo;既然不是来看我，又来我这作甚？&rdo;

龙玉朗看蒲牢的眼神变了变，话音变得柔和：&ldo;季娘，你……&rdo;蒲牢收回目光，把镇纸搁在纸上：&ldo;我没什么。&rdo;龙玉朗立在她身后，说：&ldo;你之前说的事，我不是说等我回来以后给你答复吗。&rdo;

蒲牢坐到床边，低下头：&ldo;那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好，我不敢在龙儿面前提起我们的约定，对不起。&rdo;龙玉朗走到她脚边，落下膝头跪坐在她身前，仰起脸：&ldo;你觉得我是在意那种事的人吗？&rdo;

蒲牢凝视她，眸中星星点点，道：&ldo;你是。&rdo;龙玉朗笑一声，幻出实体握住她的手，唇瓣开合：&ldo;对别人，是，对你，不是。&rdo;蒲牢淡淡地笑，眼角晕开些微泪光，嗓音有点哑：&ldo;敖清，你啊……你说你为什么要是这样？&rdo;龙玉朗眼中迷茫，心里隐隐不安。

龙玉朗把身上摸了个遍，找出一张皱巴巴的手帕，擦掉蒲牢脸上的泪水，结结巴巴：&ldo;你、你怎么就哭了呢？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季娘，你别伤心，你担心絮丫头，我帮你就是，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rdo;蒲牢没有反抗，安静坐在原地，说：&ldo;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笨手笨脚。&rdo;龙玉朗停下手，嗫嚅：&ldo;对不起。&rdo;

蒲牢沉默一会，眼睛不知看着哪里，幽幽地说：&ldo;有的话迟到了便不再有效力，事到如今，你说这些做什么呢，敖清？&rdo;

&ldo;季娘‐‐&rdo;

蒲牢的脸上又滑下两行清泪：&ldo;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敖清？以前你害我，我认了，你玩我，我认了，但我以为至少一开始你对我有一点真心，结果到头来……&rdo;

&ldo;季娘？&rdo;

蒲牢拿开她握着自己的手：&ldo;我不过是不可能之人的……&rdo;哭着发笑，&ldo;替，代，品。&rdo;

龙玉朗的表情瞬间凝固，接着狠狠皱起眉，连鼻头都挤出褶皱，她张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得出来，只有喉咙里挣扎出碎不成音的呜咽。龙玉朗突然腾起身，吻上蒲牢的唇，仰身倒下，翻转蒲牢的身体让她倾身覆将下来。

&ldo;唔‐‐唔！&rdo;

蒲牢瞳孔震颤，用力想要撑起身，却被龙玉朗牢牢抱紧。

房门哐当一响，阿絮破门而入，一剑刺穿龙玉朗的侧胸，龙玉朗幻化的实体立即消散，化作无数白色的光点，飞到窗边重新凝聚成形。

蒲牢猛地起身：&ldo;龙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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