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没事。&rdo;李世民摇头拒绝了他们的话语,道:&ldo;很晚了,大哥与四弟早些回去休息吧,莫要为我的事情影响你们。&rdo;
李建成无奈地道:&ldo;那好吧,你也别太为难自己了。&rdo;在他们离开后,书房又重归宁静,只有一盏孤灯静静陪伴着李世民。
李元吉走出一段路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从书房里透出来的一点橘红光芒,李建成道:&ldo;怎么了?&rdo;
李元吉收回目光,笑道:&ldo;没什么,就是在看一个人如何自掘坟墓。&rdo;
李建成无声一笑,拍着他的后背道:&ldo;走吧。&rdo;
在一起来到李建成所住的院子后,李元吉随意往椅中一坐,道:&ldo;今儿个要不是大哥说起,我还不知道,原来当年是二哥故意放走晋阳公主。&rdo;
&ldo;当年之事,我已经不追究了,也让他去救晋阳公主了,他却仍不知足,竟想娶晋阳公主为平妻,丝毫不将玄霸还有冯立他们的死放在心上,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rdo;
&ldo;可不是吗?&rdo;李元吉取了一个空茶盏在手里把玩,忽地又笑了起来,&ldo;我们一定会好好帮他的,大哥你说是不是?&rdo;
&ldo;自然!&rdo;李建成眸光冰冷地道:&ldo;我倒要看看,父亲能够忍他到几时。&rdo;
李元吉一边抛着空杯盏一边道:&ldo;不管怎样,经过这次的事情,再加上之前洛阳那场大败,他在父亲心中的位置必然大跌,不再是父亲最信任的那个人。&rdo;
夜色,在这样的兄弟算计中慢慢过去,至于他们口中的李世民仍保持着与之前相同的姿势跪在书房中。
&ldo;梆梆梆!&rdo;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已是到了三更时分,在打更声过后不久,李世民身后传来门开的声音,清冷的月华下,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在离着李世民还有一步之距止住了脚步,&ldo;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rdo;
听得李渊的声音,李世民身子一震,吃力地挪着麻木的双腿转过身子,声音沙哑地道:&ldo;跪到父亲应允为止!&rdo;
李渊冷漠地盯着他,&ldo;如果我一直不允呢,长跪不起?&rdo;
&ldo;是。&rdo;李世民知道,若今日自己退却了,往后想再求李渊同意这门亲事,更是不可能,所以,不论希望多渺芒,他都要尽全力一试。
&ldo;很好。&rdo;李渊缓缓吐出这两个字,他想要再给李世民一次机会,可惜后者留给他的,只有失望。他转身离去,一直到第二天都未曾再踏入书房一步。
这一夜长孙氏睡得并不安稳,总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令她浑身酸软,说不出的难受,秀珠扶她坐好后,绞了帕子递过去,&ldo;小姐擦擦脸吧。&rdo;
&ldo;嗯。&rdo;长孙氏抹了把脸,让自己醒一醒神,在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后,随口道:&ldo;姑爷昨夜歇在哪里?&rdo;她睡眠素来很浅,若李世民夜里回来过,她一定会知道。
秀珠动作一滞,摇头道:&ldo;姑爷昨夜没回来。&rdo;
&ldo;没回来?&rdo;长孙氏惊讶地道:&ldo;那他去了哪里?&rdo;
&ldo;姑爷昨夜一直都跪在王爷书房中,至今未归。&rdo;长孙氏心思玲珑,听得这话,顿时明白过来,蹙眉道:&ldo;公公不同意相公迎娶公主?&rdo;
第四百四十四章阻拦
&ldo;嗯。&rdo;秀珠应了一声道:&ldo;公主毕竟是杀害三公子的凶手,要换了是奴婢,也不可能同意。&rdo;说着,她又嘟囔道:&ldo;小姐哪里不比那个晋阳公主好,偏二公子就是一门心思惦念着她,真是气人。&rdo;
&ldo;多嘴。&rdo;轻斥了秀珠一句后,长孙氏思忖片刻,道:&ldo;替我更衣,我要去书房,另外,去厨房备份早膳,一同带去书房。&rdo;
一听这话,秀珠连忙摆手道:&ldo;不可,大夫说过,小姐你胎气不稳,少走动,多卧床休息,小姐有什么话,奴婢代您去传就是了。&rdo;
&ldo;大夫只是说少走动,并非不可走动,我会小心的。&rdo;见长孙氏执意如此,秀珠只得替她更衣,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来到书房。
李世民看到她进来,连忙道:&ldo;你怎么来了,快回去!&rdo;
&ldo;相公在这里跪了一夜,妾身又岂可不来。&rdo;长孙氏望着他眼下那圈乌青,心疼地道:&ldo;这么大的事情,相公为何不与妾身说?&rdo;
&ldo;你为着腹中孩子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你再烦心。&rdo;说着,李世民温言道:&ldo;我没事的,你赶紧回去吧。&rdo;
&ldo;妾身没事。&rdo;长孙氏接过秀珠挽在臂间的食盒,柔声道:&ldo;妾身给相公带了早膳来,相公您赶紧吃一些,别饿坏了。&rdo;
李世民虽然没胃口,但拗不过长孙氏好意,只得勉强吃了一些,道:&ldo;好了,你回去吧。&rdo;
长孙氏张了张口,终是没说什么,命秀珠收拾好东西后,道:&ldo;那妾身先走了,晚些再来看相公。&rdo;
在离开书房后,长孙氏往前行去,走了几步,秀珠疑惑地道:&ldo;小姐,您是不是走错了,这条不是回沐华轩的路。&rdo;
&ldo;我何时说过要回沐华轩。&rdo;在秀珠疑惑的目光中,长孙氏脚步不停地往前走着,直至停在一间厢房前,秀珠方才明白了什么,低声道:&ldo;小姐,您该不会是想替姑爷来求王爷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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