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管离去不久,便又匆匆走了进来,令万氏眉头微皱,&ldo;还有什么事?&rdo;
林总管躬身道:&ldo;启禀夫人,冯家人围在门口,口口声声说要请太守与夫人为春秀主持公道!&rdo;
摘星闻言,好笑道:&ldo;他们倒是有趣,不是已经去县衙报官了吗,怎么跑来这里让夫人主持公道,夫人又不是县官;再说了,太守与夫人是他们说见就能见的吗?&rdo;
太守虽然也审理治下的案子,但只有在原被告认为县官审理不公,上诉重审的时候,才会接手,一般情况下,并不直接审理新案。
万氏抬一抬手,道:&ldo;到底怎么回事?&rdo;
林总管瞅了一眼万氏,吞吞吐吐地道:&ldo;他们说……说……&rdo;
他这个样子令万氏不悦,冷声道:&ldo;有话就说。&rdo;
林总管咬一咬牙,依言道:&ldo;他们说,凶手就在太守府中!&rdo;
万氏一怔,旋即喝斥道:&ldo;荒唐,春秀是在外头遇害的,与太守府何干?&rdo;
林总管无奈地道:&ldo;小人也是这么与他们说的,但他们始终围在门口不肯离去,还嚷着非要见夫人。&rdo;
&ldo;真是一帮胡搅蛮缠的刁民。&rdo;这般说着,摘星道:&ldo;夫人,奴婢这就去把他们给打发走了。&rdo;
&ldo;他们既是来了,只怕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打发走了。&rdo;说着,万氏又道:&ldo;惊动太守了吗?&rdo;
&ldo;暂时还没有。&rdo;见林总管这么说,万氏起身道:&ldo;罢了,左右这会儿没什么事,就去瞧瞧吧。&rdo;
摘星应了一声,与林总管一起扶万氏来到府门,在命门房开了大门后,果见一群人站在台阶下,其中一人被强行按在地上,裸露在衣裳外的手与脸上,皆有被人殴打过的痕迹,他们瞧见林总管出来,当即嚷着要见万氏。
林总管指着万氏道:&ldo;这位就是府中的夫人,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rdo;
见万氏真的出来了,那群人反倒是不敢出声了,好一会儿,生着一副吊梢三角眼的冯成走出来道:&ldo;恳求夫人交出杀人凶手,还小人女儿一个公道。&rdo;
万氏上前一步,盯了他道:&ldo;春秀是你女儿?&rdo;
&ldo;是,春秀是小人唯一的女儿。&rdo;冯成哑声道:&ldo;春秀一向乖巧懂事,去年秋时,她得知太守府招人做事,为了帮补家中,就来了太守府做事,蒙夫人看重,成为乐坊的舞姬,这原本是很好的事情,哪知有人因为一些小小的过节,就怀恨在心,最后……最后更杀了春秀,令小人老来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rdo;
旁边的冯李氏听得此处,已是泣不成声,跪下道:&ldo;求夫人为春秀主持公道,让她不要死得那么冤。&rdo;
万氏道:&ldo;你们口口声声让我交出杀人凶手,这凶手到底是何许人?&rdo;
一听这话,冯成顿时激动地道:&ldo;凶手就是与春秀同为舞姬的武梅雪,是她杀了春秀!是她!&rdo;
&ldo;武梅雪?&rdo;万氏自然记得这个名字,却无法将她与春秀的死联系在一起,道:&ldo;你们这么说,有何证据?&rdo;
冯春明答道:&ldo;回夫人的话,三天前的夜里,春秀曾回过家,她当时很兴奋,一直在说她找到证据,因为小人当时睡得迷迷糊糊,所以没听清楚具体是什么事情,但小人清楚记得,她曾提过武梅雪的名字,可以肯定,她找到的证据与武梅雪有关。&rdo;
万氏扬眉道:&ldo;所以你就认定武梅雪是凶手?&rdo;
&ldo;如果只是这样,自然不会,在得知春秀遇害后,小人四下打听,希望可以找到春秀被害的线索,结果真的让小人打听到一件事。&rdo;他指着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道:&ldo;此人是小人村中的更夫,每晚都会在村中巡夜打的,他说大约在四更天的时候,看到春秀与一个人在街上拉扯,还听到春秀喝斥让其放开的声音,因为当时正好遇到一些事情,所以他没能及时追上去,后来再过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紧接着春秀就出事了,此人必是杀人凶手无疑。&rdo;说着,他对那老汉道:&ldo;打更的,你告诉夫人,你瞧见的那个人是谁?&rdo;
老汉似被他吓了一跳,有些慌张地点头道:&ldo;对,就……就是梅雪,她与春秀在街上拉扯像是在争执一样。&rdo;
第一百二十四章凶手
林总管一惊,低声吩咐了门房几句,后者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他取来一本厚厚的册子,但凡入府、离府之人,都会一一记录在册中。
林总管当即翻到正月初九那一页,仔细看过后,对万氏道:&ldo;夫人,正月初九,武梅雪并未离府。&rdo;
冯春明耳尖听到林总管的话,当即道:&ldo;不可能,打更的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就是武梅雪,她害怕春秀手里的证据泄露了她的秘密,所以先一步害死春秀!&rdo;说着,他又道:&ldo;一定是这个册子记漏了。&rdo;
门房自然不会认同他的话,瞪了眼道:&ldo;不可能,打从我看守这扇门以来,就没有记漏过一个人。&rdo;
冯春明待要再说,万氏已是道:&ldo;就算真是记漏了,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秘密,要令武梅雪用杀人来掩盖。&rdo;
冯春明被她问得语塞,暗自责怪自己当时不仔细听春秀的话,以致这会儿许多话都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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