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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esp;&esp;玻璃门无声合上，姜清昼走在他前面，声控灯沿路亮起来，照出了一条往楼梯的、暖色的通道。

&esp;&esp;“这里有台阶。”姜清昼跨过一个特地设计出来的坑，转过身子提醒于丛。

&esp;&esp;他正盯着巨型天井下方的雕塑，一头撞上姜清昼的肩膀，捂着脑袋往后退了一步，小声地吸气：“对不起。”

&esp;&esp;姜清昼没吭声，歪了头看他，皱着一边眉头：“没事吗？”

&esp;&esp;“没事没事。”于丛确认完手心，揉了揉鼻子。

&esp;&esp;“你喜欢雕塑？”姜清昼顺着他刚才的眼神看了过去。

&esp;&esp;于丛声音闷在掌心：“我就是觉得好高啊。”

&esp;&esp;五六米高乳白色罗马女神像有点儿发灰，头颅顶着没暗的天色，胸口投出一块很柔和的黑色影子。

&esp;&esp;姜清昼说：“这是阿佛洛狄忒。”

&esp;&esp;于丛下意识地想重复这个名字。

&esp;&esp;“阿佛洛狄忒女神，爱和美的化身。”姜清昼毫无感情地说，“神话里守护世人的爱情的。”

&esp;&esp;“哦！”于丛话里带了点感叹，算作对姜清昼教科书般的讲解表示赞许。

&esp;&esp;画室的位置是固定的，姜清昼那张桌上确实摊着一幅画，于丛看不太懂，但是能大概看出来，这幅作业还没画完。

&esp;&esp;角落里画风和教室很不搭的露营椅，姜清昼指着旁边角落里的车载小冰箱：“有喝的，你自己拿。”

&esp;&esp;于丛震惊道：“你们的生活也太奢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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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画室里有股很淡的香薰味，混着颜料和墨水，变成了奇异的香味。

&esp;&esp;于丛坐进矮矮的椅子里，玩了一会手机，有点无聊地撑着手四处打量。

&esp;&esp;姜清昼拿毛笔的样子很新鲜，看不出来平时的不驯，反而耐心十足，有时甚至几乎静止，手腕停在空中，不知道在等什么。

&esp;&esp;于丛不远不近地看着，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蜷成个漂亮的弧度，身后的墙上挂了幅仿宋的花鸟画，旁边提了四个大字——按时吃饭。

&esp;&esp;“好了。”姜清昼眼睛还没抬，开口跟他说，“去吃饭。”

&esp;&esp;于丛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正好五点半。

&esp;&esp;出门的时候，他机敏地跳过那个蓄了点雨水的洼子，侧过脸跟姜清昼笑了一下，像是在炫耀。

&esp;&esp;姜清昼嘴角勾了勾，没说话。

&esp;&esp;正对着他们的玻璃门感应到人体，缓缓推开。

&esp;&esp;于丛忽然开口：“感觉你们学院好有意思。”

&esp;&esp;“哪里有意思？”姜清昼问。

&esp;&esp;“就是很有意思。”于丛回答，“学的东西很有意思，教室也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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