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城揉揉她的头发,「你还想第一回就赢过老师傅?」
宋清没回答,低头吃饭。陆锦城吃完了碗里的饭,憋了好一阵的情绪,终于想开口了,「你也没问过我喜欢吃什么,我喜欢酸汤肥牛和牛尾汤,怎么样,你以后做给我吃?」
宋清有些不解,看着他,好像又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可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仿佛是在要一个承诺。她起身收拾了碗筷准备去洗,又准备轻描淡写规避重点了,「你看,我做饭真没什么天赋。你要真想吃,我请你吃饭,多贵的都请。」
陆锦城起身走到她身前挡住她的去路,妒火好似越烧越旺,见她垂着头,眼神闪躲,单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他想戳破宋清这避重就轻的把戏,问,「愿意学么?算是为我学?」
宋清鼻子酸了,眼睛里有东西又在转悠,她尝试闭了闭眼,一阵很真切的心口疼。
她清了清嗓子,缓了缓情绪,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回答,绕开面前的陆锦城,去洗碗筷。
没得到任何答覆的陆锦城有些低落,毕竟问得这么直接,已经需要很大勇气了。两个人之间像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彼此都没再说话,各自进了书房里工作。陆锦城也在回想,最近一段同居的日子,好似关系有些明显的变化,宋清对他也有了明显的变化。亲吻不再闪躲,有时还会主动,不自觉也会撒娇,闹闹小情绪。陆锦城知道自己越来越喜欢她,可越是这样,越会有占有欲,总想快点霸占她的心。可他们之间还是有一层无形的窗户纸,没有捅破。
陆锦城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完全把自己从季重楼的影子里剥离干净,她还是会在某些瞬间有些稍纵即逝的情绪跟季重楼有关。陆锦城觉得自己像个拿着吸尘器的清洁工,在她心里面一点一点打扫清理,想慢慢把那些愉快的不愉快的记忆和情愫都彻底清理干净,可总是会有一些残留在犄角旮旯的灰尘,又不动声色地冒出来。他叹了一口气,想起苏锦对他的评价,「咱们认识十几年,可从没见你爱得这么卑微过,外面那么多easychoice,搞不懂你为啥要舍易求难。」
他自嘲地笑了笑,起先是觉得太简单的没意思,可到头来,自己丢盔卸甲不说,竟还有些卑微。
陆锦城摇了摇头,打开电脑查邮件。
两个人很快就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宋清从书房里出来,看到陆锦城正关着灯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她出来,陆锦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宋清坐到他身边,他一只手搂过她的腰,头放在颈窝里蹭了蹭,好像是在求安慰一样,唤了声,「小清……」
本以为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僵持,陆锦城这一声,又把这尴尬给打破了。
既然给了台阶,就得赶紧下,宋清笑了笑,揉揉他的头发,「这么快忙完了?」
他的头还在她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嗯,事情不多。」
宋清被他的头发挠得有些痒,微微偏过头离开点距离,去被他抓逃兵似地抓回来,鼻尖在她脖子上继续蹭,声音还是有些闷,「陪我看电影?」
宋清笑了,看着他有些撒娇又有些霸道的模样,问「好啊,你喜欢看什么?」
他们两个人从没一起看过电影,严格来说,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除了上床,他们都没怎么做过,说来也是有点奇妙。
陆锦城抬起头,眼神很亮,看着她,「看周迅的电影吧,我喜欢周迅。」
他的样子好像一个大男孩,这也是宋清没见过的模样,宋清看着他笑得很灿烂,「倒是第一次听你说,那么多女明星,你最喜欢周迅?」
陆锦城下巴放在她肩膀上,盯着她被电视光线镀上微光有些忽闪忽闪的睫毛,回答,「看不出来么,我喜欢气质独特的。」
宋清拿着遥控器帮他找,随口问,「你这太抽象了,气质独特,你再举个例子,还有谁气质独特?」
她找到了片源,正准备点开,却被陆锦城抢过遥控器,宋清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回过头看他,陆锦城跟她四目相对,说,「还有谁,你啊。」
宋清以为他在开玩笑,捏了捏他的脸,「我?别开玩笑哄我啊。」
陆锦城眼神真挚,凑上去吻她,她也没闪躲,双手勾着陆锦城的脖子回吻。
一个很深情的吻之后,陆锦城跟她额头相抵,「没开玩笑。」
宋清感受得到,陆锦城对她说的所有,都不曾是玩笑,他说过的喜欢,也是真的。
她靠在陆锦城胸口,陆锦城给她腿上搭上毛毯,电影开幕。
宋清看到一半就睡着了,她吃了药,总是晕晕乎乎。陆锦城也没叫醒她,就这么抱着,默默看完了电影,然后把她小心翼翼抱回了床上。
她还是很难睡得很踏实,翻了个身就醒了,迷迷糊糊问,「我们不是在看电影么?」
陆锦城躺在她身侧,握着她的手,「已经完了,你睡着了。」
宋清很不好意思,侧过身面对他,「对不起,光线太暗,我有些困。」
陆锦城伸过手臂抱过她,吻了吻她的额头,「没事儿。你能睡着觉,是好事。」
宋清也抬手回抱他,气息很轻。黑暗里,好像比较适合坦诚相待,宋清知道陆锦城心里有情绪,就如自己的无奈一样。她靠在陆锦城的肩膀上,说,「锦城,我可能还会需要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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