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眼下淡淡的青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惹眼,一向红润的双唇也因紧张而失了血色,活像是生着一场大病。
「我没事。」谢暄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显得些,「走吧。」
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踏出了房门,抬眼,便是蔽日的阴云,可即便是这样阴晦的天,直视上去仍是双目酸胀。
「午时三刻,记得。」
傅行简的临走前的反覆交代的句话蓦然钻进耳朵,谢暄匆忙的脚步一滞,看向停在院中,安安静静等着他的马车,牙关咬得生疼。
「殿下。」
青柏忧心的劝阻还未出口,谢暄快步走到马车前,登了上去,啪地关上了车门,
「走。」
第10章
天不过刚蒙蒙亮,大理寺就热闹起来,孟亭松一到就瞧见了值房里还未熄灭的灯火,微微叹口气,敲了敲门,
「傅少卿?」
门开了,傅行简一身板正的官服,下摆上有些褶皱,似乎是坐了许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晨光太过清冷,脸色看起来十分疲惫,
「如意坊那个案子的案卷我昨夜已理毕,去收好。」
「都理完了?」孟亭松惊讶地看向桌案上摞得整整齐齐的一叠案卷,昨晚散衙时还满满摊了一桌子,这么多案卷没有几个时辰理不完,看来又是熬了一个晚上。
他去将案卷抱起,眉宇间有些许担忧,「您看着气色不是太好,昨夜是不是累着了。」
「没有。」傅行简抚了抚衣服的褶皱,刚要说话,外面却起了阵小小的嘈杂声,朝大理寺卿那边去了。
孟亭松探了眼道,「是北镇抚司的人,方才在门房那边就瞧见了。」
「锦衣卫?」傅行简蹙了下眉,「是要调哪个案子。」
「好像是江由案,听说下午佟指挥使会亲自来与寺卿大人商议,可能还要将证物和尸首一同调走。」孟亭松顿了顿,不解道,「不过是个花柳巷的小唱,若不是死因太过蹊跷,也断不会麻烦到咱们,只是诏狱现在也要插一手,下官怕是……」
孟亭松没说完,傅行简显然是半夜从王府被烦来的,他也不敢提那个名字,但他不说傅行简也清楚,诏狱出手应当是因为此案牵扯到了谢暄。
只是这究竟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东厂督公高似的意思,还未可知。
「他们只要文书齐全,就尽可查。」傅行简眸色平平,似乎根本不在意牵扯到了自己的身边人,「你先去库房那边等我,等下我去查验下证物和验尸的格目再交给锦衣卫。」
「是。」
江由的尸身腐坏快得不合常理,甚至来不及运回大理寺,先行放在了城南的义庄,只有从葳蕤阁搜集的证物放在了大理寺的库房。
宋主簿持着证物格目正与两名录事核对,见傅行简来三人忙行礼,「见过少卿大人。」
「锦衣卫要来调取格目?」
「是的大人。」宋主簿呈上,「验尸格目尚在义庄,下官已经派人去取了。」
「那还需些时候。」傅行简低头翻看着,「交给锦衣卫的东西要慎之又慎,我再去清点一遍。」
「劳大人费心了。」
虽说下了一夜的雨,可库房里却十分干燥,证物忌潮湿,这里防潮一向做得十分仔细。
傅行简踏进屋里,眼前瞬间一暗,库里严禁火烛,仅靠敞着的门和一扇紧闭的窗上透进来的光视物,今日阴沉,就更显为晦暗。
「把门全打开。」傅行简头也没抬道,「你们都往两边站些,别挡着光。」
一束天光自大门照进去数尺,只能看到傅行简手持格目一一比照,即使看不清神情,依然能觉出其中认真。
「宋主簿。」傅行简忽然抬头,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守在门外的宋主簿神色一凝,与方才查点的两名录书匆忙对视一眼,踏进房内,「大人有何吩咐?」
江由还未出花牌,屋里陈设简单,也没几样值钱的东西,傅行简手所指的是一个榆木的首饰盒子,里头有两条成色普通的玉镯和一支鎏金的铜簪。
「这……这些均已查验过。」宋主簿靠近,伸头看看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正欲再开口询问,忽见傅行简伸手在盒底轻轻一按,咔哒一声轻响,下头竟出现一个暗格,里面赫然躺着一支看起来极为质朴的黄杨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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