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纲吉问。太宰治骤然抬头,看见棕发青年尖尖的下巴。比起前几个月见到的、似乎又瘦削了许多。不过太宰治自己其实也不能说田纲吉什么,毕竟他自己也只能算是清瘦的一挂,虽然日常被黑外套裹住,但依旧能够从黑发青年失去婴儿肥的脸蛋是探查出他瘦削的痕迹。奇妙的是田纲吉在体型上与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常年被剥削(森鸥外:我不是我没有)的孩子,田纲吉也是偏瘦的那一挂,常年被肌肉结实健健康康的中原中也怀疑是不是在港口afia的时候没好好吃饭,或者干脆港口afia的黑心boss就没给他饭吃,甚至一度传言到魏尔伦的耳里,差点把千里之外的哥给召唤回来在半夜三更去敲森鸥外的窗。总之一度让人以为这不是凶恶的afia,而是那个黑心老板的可怜下属。不过虽说如此,如果就凭着这就要说两个人十分相似之类的话的话,不说太宰治,就连田纲吉也会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们是不同的、乃至于有种彼此对立一般的感觉的个体。但是当灾难来临、当命运到来的时候,却意外地选择了近似的处理方式。“你知道魏尔伦最近在搜集什么吗?”棕发的青年问身边黑漆漆的家伙。太宰治歪了歪头。“我为什么要去关注可怕的臭男人?”虽然这样嘟囔着,但是拥有着让森鸥外都眼红的情报网的青年还是格外老实地回答了问题,“我想想……他那种男人也会对自己的【起源】感兴趣么?”太宰治拧着眉打趣道,“好像是在搜集当年【黑之12号】试验的情报吧?”田纲吉弯了弯眼睛。“是这样没错。”他回答,“但是这可不是为了寻找自己的起源。”棕发的青年低下头,一只手抚摸在属于心脏的位置,按理来说应当和正常的人类一样怦怦跳动的地方,此时却能够感觉到像是迟暮的老人一般缓慢。他叹了口气,抬起眼皮,哀哀地说道。“就像是你刚才说的一样。”田纲吉说道,“我就要死了……我快要死啦。”他思索了一下,无形的小灯泡在他的头顶亮了起来,昭示着青年人灵感的迸发。棕发的青年双眼一亮,神情诚挚得像是一只太宰治一般问道:“这就是殉情吗?”太宰治:……黑发的青年脸上第一次露出这种实在过于奇妙的表情。不过问题不大,他毕竟是太宰治,不过瞬息之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看似十分认真地思索之后,就又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他思索道,“不过这样的话,不就是和纲君殉情了吗?”青年皱着眉,打了个寒颤,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不行、达咩,绝对达咩!”他激烈反驳起来,“这样的话,我会被某个弟控的家伙给杀掉的吧。”某个弟控的家伙。田纲吉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说的是魏尔伦。在原本世界并未拥有过“兄长”这样的生物、最多也就叫他的晴之守护者“大哥”但是似乎又和魏尔伦这种的不一样的青年垂下目光,唇角漫出浅浅的笑意。“不会死的。”他温驯地安抚着黑发的青年,“毕竟你都已经和我殉情了嘛。”所谓人被杀就会死,人殉情了当然也就死了,也不会再次被杀了。这套逻辑就算是太宰治也得给个满分。于是黑发的青年缩回了脑袋,嘟囔了几句。“但是就算是纲君你,也是做不到的吧?”他带着一种微妙的得意洋洋地说,“毕竟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按理来说似乎是这样的。名为“太宰治”的男人构筑起了这个世界,虽说似乎并不如他所猜测的是那种人们所熟知的“主角”,但是毋庸置疑,如果失去了他的戏份,这个世界就无法运作下去。因此也就导致,如果他没有按照既定的线路死去,这个世界的运作似乎也存在着问题。这也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此前的计划失败之后、依然在锲而不舍地想要搞死太宰治的原因。田纲吉的视线飘忽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嘛……这也不一定。”他说。太宰治狐疑地看向他。但田纲吉并不打算说太多……毕竟他自己其实也还没弄懂其中的原理,只是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顺手揉了揉黑发青年的脑袋。“总之,拯救世界这种事情就交给大人来做吧。”他如此说道,是漆黑的阴暗小巷当中唯一的光彩。他弯着眉眼,勾勒出比太阳还要明亮的笑,在太宰治面前伸出手。“好啦,我知道你从陀思先生手里夺来了书……给我吧,好孩子。”他安抚地笑笑,“没关系,不会有事的。”……所谓的“书”,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根基。但“书”到底是什么样的书,自始至终也无人知晓。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并非是实体的概念,而是“书”这一概念的集合体。在以纸张作为媒介的现代,自然而然的,“书”的存在形式变成了众人所熟知的书籍的模样。但是在更早的时候,在纸张尚且没有出现的时候,“书”也是以其他的形式出现过的。纸张、布帛、竹简、青铜器,以至于最原初的模样石板。所以,如果是一样的东西的话,七的三次方需要什么,“书”也就需要什么。而就目前来看,这个世界的体量并不如他所在的世界来得大。所以试一试。反正他也快死了。而如果一个注定将死之人的性命能够挽留住这个世界他所重视之人的存在……田纲吉觉得这简直是血赚不亏。于是他燃起了火焰,摇荡着生命的火焰注入那本被太宰治伪装成完全自杀手册的书页之中。意料之中的,火舌触碰到书页,却并未将书所吞噬。相反,被吞噬的反而是灿烂燃烧着的火焰。明亮的火舌在被吞噬的时候闪烁了一下,活像是只被吓到的兔子一样缩了缩,又凭着主人的心意,继续小心翼翼地靠近书本。被喂养的书本在不知吞噬了多少火焰之后连字迹也变得模糊了起来。那些白纸上的黑字逐渐消退,但却并非像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所恐惧的那样连带着世界的消失。相反,那些黑色的字迹在消失之后又重新浮现,组成无数的线条,在页面上胡乱窜动。最后,组成一个奇诡的画面。太宰治已经无法靠近这里了。他一只手挡在面前,从田纲吉捧起书的时候,就从对方的手中传来了极强的亮光。明亮又灼目,但是意外的,却没有让他久未见过日光的皮肤脱皮过敏。相反,强烈的日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带来像是母亲亲手抚摸一般的温暖。太宰治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却被这股光亮阻留在了原地。直到光芒散去。世界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田纲吉也并未如他所隐约恐惧的那样消失在原地。唯一的区别是青年似乎“长大”了一些,眉眼舒展开,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他单手按在“书”上,睁开眼的时候,似乎有燃尽一切的火焰在眼底燃烧,灼灭漆黑又阴冷的他的灵魂。隐约中,他看见光明中的天使张开双翼,朝他露出温暖的笑容。太宰治张了张唇,他的心底隐约感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这种感知让他不安又惶恐几乎是在这样想着的下一刻,强烈的光芒在他的眼前亮起了。金色的、绚丽的烟花在他的眼前骤然炸开,落入鸢色的瞳中,让太宰治突兀地想起了不久前的某个夏日。那是港口afia刚在关东站稳脚跟、基本上确立了“老大”地位的夏天,在与敌方的龙头组织大干一场之后获取了老大的宝座,就算是城府深厚的森鸥外,脸上也难得带上了真情实感的笑。大家都说要庆祝胜利。但是后续的事情还有一堆,横滨内部也有以黑漆漆的小矮子为首的家伙们会四处捣乱,因此如果真的要放个一天两天的假期,恐怕等他们回来港口afia就又一朝回到了解放前。这个时候,是一只手牵着爱丽丝吃苹果糖的田纲吉提出了建议。【“庆祝的话,试试放烟花怎么样?”】他如此说道。森鸥外的眼睛亮了一下,太宰治扭过头去,语气很欠揍地说没想到纲君还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喜欢这种东西。但这时候红叶大姐已经摸着下巴在思考要准备多少才算够,另一边的a也难得没阴阳怪气,拍着胸膛将烟花的费用和放烟花可能导致的罚款(?)给承包了下来。千里迢迢从外赶回来的公安官思索了一下,说是如果需要的话还可以联系最近合作的极道偶像,也算是为庆祝大会添砖加瓦。最后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大家一起坐在楼顶烤烧烤。干部们当然是在森鸥外的这楼,还有一个不请自来据说是监视田纲吉不让他喝酒的中原中也,一众人在森鸥外莫名担心自己的房顶的目光下顶着漫天的星光,难得放下了平日里的芥蒂,笑谈起了风月。现场一度热闹哄哄,比起首领森鸥外,田纲吉显然更得其他人的喜爱,是被围在中心的那个。这种时候原本中原中也也是要来插一脚的,但是他和“旗会”的几人关系意外的不错,此时也就自己捏了瓶无酒精饮料、和朋友们坐在一起。要是以前太宰治是没想过还会有坐在港口afia的大楼上、大家一起欢欢喜喜地烤烧烤的一天的,就算是,大概也是他或者某人把森鸥外的办公室给当成烤串烤掉。但是意外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直到耳边响起一声轰鸣,属于港口afia的第一支烟花在横滨的夜空响起,才将他从出神中拉了回来。不知不觉地时候五颜六色的烟花已经在视线的尽头绽放,而提议放烟花的人就站在不远处,手忙脚乱地给爱丽丝烤土豆片。对方不经意地抬起一瞥,似乎正巧与他的目光撞上。太宰治略微地愣了下,别过头,啜了一口手里的烧酒。真辣。他这般想着,扭过头,见到棕发的青年果然已经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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