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明超有礼貌的朝着陈姐微微鞠躬,然后回过身拎起茅晓递过来的果篮示意她在门口的椅子等着,然后抬起脚步拉着池霁走进病房。 池霁在从s市来的路上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 可当他真的站在这个病房前,即将面对面见到了自己的母亲,脑子终究还是一片空白,直到真正走到病床前还是一个懵的状态。 走在前面的陆长明把自己包的太严实,姚思梅哭一下 在他扯掉口罩的那一瞬间,姚思梅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惊讶,她的目光在池霁和陆长明的身上流转片刻,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你们……特地一起来的吗?” “是的阿姨。”陆长明不卑不亢,礼貌又谦和的笑着,“伯父给池霁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好也在,听说您病了,刚好最近这段时间比较闲,就和他一起过来看看您。” 说完,陆长明走上前把手里的果篮放在置物柜上面,回身站在池霁身后。 “祝您早日康复。我父亲认识一些抗癌这方面的专家,如果需要的话您可以随时说一声,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上忙。” 当年,池振鸿本就不赞成池霁和陆长明交朋友。 姚思梅虽然并不干涉自己儿子的社交,但每次在池振鸿因为池霁和陆长明走得近而苛责教训的时候都不会多说什么。 两人分工明确,一个是慈祥的母亲,一个是严厉的父亲。 姚思梅从来不插手自己的丈夫教育儿子,只会在心疼的时候出来护着,劝一劝。 她接受程度,可能仅限于池霁和陆长明交朋友。 当年家里因为池承霖拍的那张照片而闹成一团的时候,姚思梅大概也是无法接受的,只是不忍心和池振鸿一样说那么难听的话对孩子进行二次伤害。 如今,当年那个被池振鸿看不起的陆长明已经火遍大江南北。 池霁在米国都会时不时看到有关于陆长明的消息,更何况一直都在国内做生意的池家。 这些年陆长明的名字忽然家喻户晓如雷贯耳,姚思梅心中有数。只不过每次看到的时候,心中顶多泛起一些莫欺少年穷的唏嘘罢了。 她也明白当年池霁之所以出国,就是因为池承霖的频频的打压和为难。 雪崩到来的时候没有一粒雪花是无辜的。 池承霖是点燃引线的那个人,而陆长明是引线本身。 时隔多年终于和自己的儿子再次重逢,姚思梅自然喜不自胜。 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池霁的身边还形影不离的跟着一个陆长明。 陆长明就像一张怎么都撕不掉狗皮膏药,被一个偶然路过不负责任的大仙强行绑在池霁的命格里面了,甩都甩不开。 内心再怎么复杂,姚思梅终究是一个有阅历有教养的成年人。 至少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还是懂的。 她对着陆长明展开笑容,温和的说道:“我记得你们以前是中学同学吧,小陆现在很厉害呢,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 陆长明两手插兜,大大咧咧的弯起嘴角。 “过誉了,就随便唱唱歌啥的娱乐一下观众罢了,不怎么厉害。” 简单的寒暄说到这之后姚思梅就将目光转移到池霁身上,明显有话想说,却欲言又止。 池霁看出这一点,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陆长明,有些为难。 在娱乐圈打拼了这么多年的陆长明十分善于察言观色,反应很快的挠了挠头,反手指向病房门:“那什么,你们这么久没见面了肯定有话要说,我正好想四处转转来着,先撤了。池霁,完事儿给我打电话。” 说完,目光中溢满笑意的陆长明对着池霁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池霁扯起嘴角回他一个笑:“好。” 话音落后,陆长明就转头干脆利落的走了,在姚思梅使了个眼色之后,陈姐也紧随其后离开。 无关人士自行退场,病房里只剩下母子俩。 “小池,你这些年一直都和陆长明在一起吗?”姚思梅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有。”池霁矢口否认,“我回国之后才遇到。” 姚思梅百思不得其解,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你跟他,真的是承霖说的那种关系吗?” 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全都随着这一句话在池霁的脑海中浮现,周围的氧气仿佛又开始变得稀薄,连消毒水的味道都开始变得刺鼻起来。 呼吸频率逐渐开始不受控制,池霁强行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神色如常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种关系。” 姚思梅开始着急了:“就是那种……” “妈!”积蓄已久的怨气突然爆发,池霁如同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般抬高声音打断姚思梅的话,眼角染上一抹薄红,“我和陆长明是什么关系,关池承霖什么事?” 自从小学时期转学过后,池霁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哪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被池承霖百般为难。 哪怕是一朝事发,被盛怒之下的池振鸿教训在书房里罚跪,他都保持着那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与忍让,一声不吭从头到尾没有反抗过,哭也是默不作声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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