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想借我的衣裳穿?&rdo;他淡淡地问。
姜萱合掌祈求:&ldo;拜托!有没有新的?你没穿过的那种?&rdo;
郑西洲:……
郑西洲喉结滚动,面无表情,从箱子里翻出一件没穿过的背心,一条军绿色工装裤。
&ldo;裤子我穿过一次,洗干净的,没别的了。&rdo;
姜萱也没别的选择,只能皱着眉忍了。
郑西洲忽然咳了一声,&ldo;你有换洗的贴身衣物吗?要不要借我的?&rdo;
此话一出,姜萱脸颊爆红,磕磕巴巴道:&ldo;这个、这个就不用借了,我有新的!&rdo;
空间里有两套新的,应该是以前随手塞的,正好如今派上用场。
&ldo;真的假的?我也有新的,能给你借借。&rdo;他调侃。
姜萱恼羞成怒:&ldo;滚吧!不要脸!&rdo;
于是郑西洲被强硬地赶出了门,门窗紧闭,姜萱甚至花费力气,把沉重的八仙桌推到门口,死守严防,生怕某个不要脸的偷偷撬门。
天色渐渐擦黑。
郑西洲伸长腿坐在门外,听着门内隐约的水流声,有些止不住的意动,却又不能违背底线去偷看,只能忍着烦躁,试图转移注意力。
他和对门搭话:&ldo;杨叔,下次街道发粮票是什么时候?&rdo;
&ldo;六月底。&rdo;
&ldo;还有一个星期啊?&rdo;郑西洲随口说。他手里的粮票不多了,后面这几天得省着花。
&ldo;最近不是忙着夏收吗?听说今年大丰收,粮食产量都翻倍了,乡下交上来的粮食挺多的,估计再过一阵子,粮店的供应也该增加了。&rdo;
旁边的小男孩年约十岁,闻言摇了摇头,插嘴道:&ldo;不对不对,我们老师说了,乡下的粮食产量没有翻倍,是大家争着互相吹牛皮,哪有那么多的&lso;卫星田&rso;呀!不科学!&rdo;
&ldo;臭小子!&rdo;
杨叔抄起鞋底,轻飘飘地揍他屁股,&ldo;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收音机上说的那是新闻报道,县领导亲自去地里视察过的,那能说假的吗?&rdo;
&ldo;可是老师说了‐‐&rdo;
&ldo;那新闻报纸上还说了今年大丰收呢!&rdo;
小男孩苦恼:&ldo;那我该相信哪一个?&rdo;
杨叔敲他脑袋:&ldo;当然是信报纸上说的!辛辛苦苦供你读书,尽学成书呆子了!&rdo;
听到这些,郑西洲轻声笑了一下,笑过之后,却是久久的沉思。
夜晚月光明亮,大杂院的灯光一个接一个熄灭,四周异常安静。
姜萱还没睡,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的水龙头前,苦逼地洗着脏衣裳。
郑西洲拽拽她的外套,低头嗅闻着干净的香皂味,眼底带笑:&ldo;里面真穿了我的背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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