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神情有些失落的堂兄，陆双气愤道：“他就是不识好歹，反正一个低品灵根，让他回来也不过是浪费资源。”

“闭嘴。”

被拒之门外的青年面若冰霜，瞥了陆双一眼，“不管他什么灵根，也是陆家主家的人，不是你可以贬低的。”

当年的事，他们确实做得不太好，以至于陆慕青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陆家，甚至现在也不愿意回去。

陆慕堇垂眸，要不是父亲叫他来昇阳宗将陆慕青接回家，陆慕堇几乎都要忘记这个被他刻意掩埋在记忆尘埃里的二弟了。

作为他的第一个亲兄弟，陆慕青对陆慕堇而言是特别的。

家族事务繁忙，作为家主的陆家夫妇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带孩子，对幼弟怀着好奇与期待的陆慕堇自觉承担了照顾幼弟的重任。

笨手笨脚地帮忙喂饭，看着陆慕青学走路，听他第一次喊他「哥哥」。

三岁的陆慕青拿起剑时——不过是迷你版的，身为剑修的陆慕堇当时就眼睛一亮，手把手教了他剑术。

因为两兄弟长时间在一起相处，后来陆慕堇只要一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就能知道陆慕青想要什么。

遗憾地是，六岁那年测灵根，自小聪颖灵慧的陆慕青却没有测出灵根，无法修炼。

当天，陆慕堇还没来得及去安慰弟弟，就被父母唤了过去。

“仙凡有别，再相处下去，对你对他都不好。”

陆慕堇震惊：“可……阿青是我的兄弟，我不可能放任不……”

“正因为是兄弟，才不能再继续相处下去，慕堇你是天品灵根，天赋很好，现在已经筑基，将来还会走很远，但是慕青只会停留在原地，而且……很快就会死去。”

陆父的语气淡漠而冷静：“不远离，他未来会成为你的心魔，你是陆家未来的家主，要为家族考虑。”

陆慕堇沉默了，他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还是去原来两兄弟睡的院子找陆慕青，被家仆告知陆慕青已经搬走了，家主下的命令。

他没有追问六岁的陆慕青搬去了哪里，知道自己追问也不出什么东西。

从小就被告知自己背负着家族的重担，要对耗费心血培养了他的家族负责，陆慕堇在那之后，就没再去见陆慕青。

拜入水月宗后，偶尔回家族，两兄弟遇见也只是擦肩而过。

陆慕青从不开口，陆慕堇也不知道能和他说些什么。

直到某一次再回到陆家，便是听说陆慕青与陆家决裂，孤身一人入世，再无消息。

决裂是因为陆家一个子弟明目张胆地构陷陆慕青偷窃灵物，而全族上下，没有一个人站在陆慕青这边，即使是他的父母得知消息后，也保持了沉默。

——于他们而言，被忽略了八年污点般的存在，没必要浪费精力去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