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博渊就这样看着许婧鸾一言不发,表情也看不出是在想什么。
应周不知如何是好,总觉得许婧鸾是因为他才会挨训,有心想帮她分担,四下瞥了瞥突然灵机一动,提起茶壶给许博渊斟了杯茶递过去,关切道:&ldo;外头风大,先喝杯水润润嗓子。&rdo;
许博渊:&ldo;……&rdo;
许婧鸾本就是装可怜,差点破功笑出声来,强绷住了嘴角偷偷给应周递去一个&ldo;你很上道&rdo;的眼神。
应周讪讪笑了笑。
许博渊盯着那杯茶看了会,接过喝了。
许博渊把茶杯一扣,&ldo;许婧鸾。&rdo;
&ldo;哥!&rdo;许婧鸾抢白,语速极快,拨算盘般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ldo;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啊!以后你说不行的事情我绝对不再做了,真的!应周和小白晚上就走,不会再让太子找到机会的!&rdo;
许博渊无奈捏了捏眉心,&ldo;……你真的知道我为什么生气?&rdo;
许婧鸾与应周对视一眼,嗫嚅道:&ldo;因为我不听你的话,把应周带来了……&rdo;
许博渊沉默,漆黑瞳孔中似有什么东西滚过,太快,应周没看真切。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ldo;如果今晚没有这些事情,你打算怎么安置他?&rdo;
&ldo;啊?&rdo;许婧鸾歪着头一脸迷茫。
&ldo;你打算让他睡哪里?&rdo;许博渊接连问道,&ldo;明日我们都要随御驾进山,白日人多,你又如何确保他不会被人发现?被发现了该如何转圜?这些你可都考虑过了?&rdo;
&ldo;……&rdo;
许婧鸾被问懵了。
&ldo;男女有别,&rdo;许博渊说,&ldo;你带他出门诸多事情不便,便说夜宿一事,你打算和他睡一个帐子?&rdo;
许婧鸾偷偷看了一眼应周,唇红齿白,皮肤比她还好,穿上女子服饰再化个妆,许博渊都没认出来,虽然很不合时宜,但她还是忍不想,要真和应周睡,她好像也不吃亏……
许博渊道:&ldo;你去琊晏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不愿嫁人,我也从未逼过你。许婧鸾,是我对你太过放纵,所以你就连自己的本份都忘了吗?!&rdo;
他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到最后一句时几乎是怒喝,许婧鸾吓得一个哆嗦,抖着唇叫了一声:&ldo;哥……&rdo;
许博渊闭眼无声叹息,复又睁开,&ldo;你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只一味顺着心意去做,我从前不管你是因为觉得你还有分寸,管得住自己,亦不会连累他人。阿鸾,我并非万能,有些事情我可以为你善后,有些事情我却真的做不到,今夜若被太子带走的不是应周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结果会怎么样你可明白?&rdo;
许婧鸾一噎,忽然就明白了许博渊的意思,再开口时有些语无伦次,&ldo;我知道的……我错了……真的,我不知道太子他对应周……&rdo;她话音顿住,改口小声重复道,&ldo;我错了……&rdo;
父母早逝,长兄如父,连她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许博渊对她是真的溺爱到了没有底线的程度,虽然总是威胁要打断她的腿,但别说动手,从小到大连重话也没有说过几句。她知道许博渊今晚为什么生气了,是因为她所做的事情牵扯了别人,如果应周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怕此刻已经被许璃得手。
&ldo;罢了,&rdo;许博渊疲惫捏了捏鼻骨,&ldo;我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rdo;
&ldo;哥……&rdo;许婧鸾愣愣又叫了一声。
许博渊不再看她,对应周道,&ldo;你跟我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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