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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第1页）

潘云腾：&ldo;我不是……&rdo;

&ldo;抓捕卢国盛的时候，你旁听了审讯，&rdo;调查员冷冷地说，&ldo;那我不知道你听到那一段没有，冯斌被杀案中，有一神秘的&lso;向沙托夫问好&rso;，还有一个代号&lso;a13&rso;的人物，是他们让卢国盛一步一步bào露，你猜这是谁安排的？我再告诉你，关于这点，陆局亲口质询过傅佳慧，她没有否认。他们拿无辜的未成年人当道具、当祭品，潘教授，这件事你一点也不知qg吗？&rdo;

潘云腾忍无可忍地摘下眼镜，手肘撑在桌上，双手用力搓揉着憔悴的脸颊。

&ldo;教授，你的良心呢？&rdo;

&ldo;王洪亮的举报材料……是嫂、傅佳慧拿给我的。&rdo;

听他终于开了口，调查员暗地里长吁了口气，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记录。

&ldo;我看完以后很震惊，问她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她说是其中一个受害人的弟弟，叫陈振，辗转求到了她一个老朋友那里。我不敢轻信，暗地里见了陈振一面，还想办法回顾了陈媛案的细节，发现那女孩确实死得很蹊跷，如果这件事属实，那我知道了，就肯定不能不管。可是有一点很奇怪，我问傅佳慧，我早就离开市局了，为什么她会来找我，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些东西jiāo给张chun久？就算经过我，我也是就近找老张解决，我不可能说越过他，把这件事捅到上面去，这让老张怎么办，不是陷他于不义么？没有这么办事的。&rdo;

潘云腾缓缓地抬起头：&ldo;傅佳慧说……她说&lso;谁不知道这件事归他管？你觉得他会管吗？你还不知道顾钊和老杨是怎么死的，对吧&rso;？然后她拿出了老杨的遗书给我看，我才知道，原来三年间他殉职的时候，正在私下里重新调查当年顾钊的案子，我看了他偷拍的照片，只差一点就要找到这些通缉犯的聚集窝点，这时候他一个人的力量已经不够了，必须要找人协助，他犯了和顾钊一样的错，信了不该信的人。&rdo;

&ldo;&lso;不该信的人&rso;指的是张chun久。&rdo;

&ldo;我想不出还有谁。&rdo;潘云腾低声说，&ldo;我bi问她，她所谓的&lso;老朋友&rso;究竟是谁，才知道他……他居然没死。&rdo;

后面这个&ldo;他&rdo;指的显然是范思远，调查员追问：&ldo;你和范思远接触过吗？你亲眼见过他本人吗？&rdo;

&ldo;……嗯。&rdo;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乍一听他确定了那个人的死而复生，调查员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ldo;什么时候？&rdo;

&ldo;今年夏天，七月底，我想想……应该是七月的最后一天。那天老陆家里人不在，就他自己，gān脆来我家吃饭，我妻子算是他远房表妹，当年我们俩认识还是老陆介绍的，两家人关系一直不错。还没吃完，他就接了个电话，我听见他叫了声&lso;嫂子&rso;，就知道是傅佳慧找他，当时我心里&lso;咯噔&rso;一下，隐约觉得有什么事，傅佳慧在电话里说，杨欣学校里有个什么事，她出差了，想求他帮忙，老陆一听，饭都没吃完就急急忙忙走了，他刚走不到五分钟，我家门铃响了。&rdo;

&ldo;范思远去过你家？&rdo;调查员坐直了，语速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ldo;一个死而复生的连环杀手站在你面前，你居然没报警？&rdo;

&ldo;因为傅佳慧和他在一起。&rdo;潘云腾沉沉地吐出一口气，&ldo;他坐在轮椅上，老了，老得不像样，如果不是那个神态没变，我差点没认出他来，他进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lso;好久不见了，小潘，你想不想知道出卖兄弟的人到底是谁。&rdo;

&ldo;他让你gān什么？&rdo;

&ldo;他没让我gān什么，&rdo;潘云腾的目光有些放空，苦笑了一下，&ldo;举报材料我已经提jiāo了，第二次画册计划我也启动了，没什么事用得着我，他说他只是来告别的。让我借着第二次画册计划好好看看，一切都快结束了。&rdo;

一切都快结束了。

腊月二十七，chun运已经如火如荼。

不到凌晨五点，周怀瑾被一阵嘹亮的的五环之歌吵醒。

出于对他人身安全的考虑，周怀瑾没再回酒店，他的临时住所变成了骆闻舟家的客厅‐‐房间都让给伤员和女孩住了，其他老爷们儿都横七竖八地随便找个地方一窝一躺，一人滚了一身猫毛。

周怀瑾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睁开一条fèng，看见骆闻舟接起了电话。

骆闻舟坐在阳台上的小藤椅上，面前的烟灰缸满得要爆，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根，天还没亮，他衣装整齐，眼神清醒，不知是早起了，还是压根没睡：&ldo;喂，陶然？&rdo;

陶然坐在轮椅上，医院走廊两侧睡满了舍不得出去住宾馆的外地病人家属，人虽然多，却没几个醒着的，只有两个调查组的人在重症门口跟医生jiāo流着什么，显得有些寂寥。

陶然半天没啃声，骆闻舟看了一眼表，忽然有点不祥的预感。

&ldo;闻舟，师娘没了。&rdo;

骆闻舟一愣，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傅佳慧生前和他关系并不好，那天在病房外面听见她和陆局的对话，他更是一时没理清该怎么面对她，现在倒是省了，&ldo;我们是故事的朗诵人&rdo;，倒成了她的遗言。

有几个没睡实在的，跟周怀瑾一样被他欢快的电话铃声惊动，眼见骆闻舟表qg不对，都默默地坐起来看着他。

电话信号从呼啸的北风中穿过，连载着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严寒意味，陶然问：&ldo;杨欣……杨欣还没找到吗？&rdo;

这时，陆嘉吊着受伤的手，从卧室里出来，骆闻舟那件宽松款的外套他系不上扣，只能局促地披在身上，脸上还有那天晚上半夜惊魂留下的划伤和淤青，走到哪都极有存在感。

&ldo;那天有人冒充出租车司机，把费总送到别墅，之后我们想办法跟上了他们，发现他们径直出城了，到了临近滨海的l市，在附近一个名叫&lso;西二条&rso;的县城落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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