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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你能不能去告诉‐‐&rdo;

吉列的命令因为茉德&iddot;范顿小姐的突然出现而被打断了，她是饰演爱丽丝&iddot;福克纳的女演员&iddot;她从侧面冲上舞台，显得心慌意乱，栗色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天鹅绒衬衫也没扣好，&ldo;不见了!&rdo;她叫道，&ldo;不见了!从我这里拿走了!&rdo;

吉列的手指在台词本上敲打着。&ldo;我亲爱的范顿小姐，&rdo;他说，&ldo;你跳过了大概十七页的台词。&rdo;

&ldo;见鬼的台词!&rdo;她哭着说，&ldo;我不是在演戏!我的胸针不见了!我漂亮的，漂亮的胸针!哦，看在上帝的分上，吉列先生，一定是有人把它偷走了!&rdo;

希尔马&iddot;肯代尔，那个饰演玛吉&iddot;拉若比的和蔼的赤褐色头发的演员，急忙跑到范顿小姐的旁边。&ldo;这不可能!&rdo;她叫道，&ldo;他才刚刚给了‐‐也就是说，你才刚刚拿到它!你肯定没有把它弄丢了吗?&rdo;

范顿小姐接过了我递给她的亚麻手帕，擦着流泪的眼睛。&ldo;我不可能弄丢的，&rdo;她抽泣着说，&ldo;我不会把那种东西随便放的!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呢?&rdo;

吉列在她们说话时不耐烦地看看他的怀表，走上前来控制局面。

&ldo;好的好的，范顿小姐，&rdo;他小心翼翼，支支吾吾地说，显然不善于应付这种女性的情绪问题，&ldo;我相信这件事非常令人难受。我们一结束彩排，就马上在化妆间进行一次最最彻底的检查，我想你的那件廉价珠宝很快就会被找到的。&rdo;

&ldo;吉列!&rdo;我叫道，&ldo;你不是想要继续这场排练吧?你难道看不出范顿小姐已经心疼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吗?&rdo;

&ldo;但她一定要，&rdo;吉列断然地说道。&ldo;就像弗洛曼先生苦口婆心地提醒我们的那样，我们的小话剧明天晚上就要在伦敦首演了。我们先完成彩排，然后‐‐等我把要注意的地方再说一下‐‐我们再找丢失的胸针。范顿小姐是个好演员，我绝对有信心她可以在排练中掩饰起她的痛苦。&rdo;他拍拍哭着的女演员的手背，&ldo;可以吗，亲爱的?&rdo;

这么一来，范顿小姐似乎又逐渐地不平静起来。先是她的嘴唇开始颤抖，然后肩膀上下起伏，最后一声猫叫似的呜咽声从她的手帕后面传出来。过了一会儿，她扑进吉列的怀里，尽情地在他的肩上哭泣着。

&ldo;吉列，&rdo;弗洛曼喊道，他扯着嗓子让伤感的人可以听到，&ldo;可能我们最好停一停。&rdo;

吉列好像被他怀里哭泣的人吓坏了，紧张地表示同意。&ldo;很好，那我们去化妆间吧，可能不见的东西只是掉在了沙发的坐垫缝里了。&rdo;

弗洛曼先生带头，我们几个从舞台侧面通过后台的走廊到了女化妆间。在我们绕过布景板，跨过杂物箱的时候，我发现我对剧组里的其他成员知之甚少。虽然吉列的话剧在美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只有少数几个演员和剧组人员到了伦敦。大部分演员和技术人员，包括我自己，都是在当地公开招募的。到现在为止，排练和舞台制作时间都很紧，几乎没有时间可以让演员们在排练期间建立起常有的那种友情。

所以，除了后台的一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外，我对我的演员同僚们所知甚少。范顿小姐是一个天真无邪、前途无量的年轻演员，她在剧中饰演年轻的女主角爱丽丝&iddot;福克纳。评论家常常谈到她惊人的美丽，还有她演戏的天赋。希尔马&iddot;肯代尔，出演剧中的同谋者玛吉&iddot;拉若比，已经是个在全国都很有名的可靠的配角演员，被年轻的女演员们当成妈妈一样。阿瑟&iddot;科里森，饰演反角詹姆斯&iddot;拉若比，在他的年代里曾是个很有前途的浪漫戏的男主角，但是过度的酗酒和赌博损害了他的样貌和名声。威廉&iddot;阿勒弗德，他饱满的高额头，还有令人惊奇的满头白发，让他成了演莫里亚蒂教授的最佳人选。事实上，他是最有绅士风度的人，他的最大兴趣就在他胡佛的小屋里，照看他的玫瑰花丛。至于我自己，我年轻的时候曾立志成为一个歌剧演员，但我的能力不足以实现我的野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成了一个可靠但很平凡的第二主角。

&ldo;我们到了，&rdo;我们走到了长长的走廊尽头，弗洛曼说。&ldo;我们大家仔细找找。&rdo;他在没有任何标记的门上敲了一下，让我们进去。

就当时的习惯来说，女演员共用一个公共化妆间，那是一个陈设简陋的狭窄的房间，屋里有一长串电灯照明。在一面墙上是一块长镜子，前面是一排木质的梳妆台。另一面靠墙放着一堆衣架，几张躺椅和磨损得厉害的扶手沙发。不用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进过女化妆间，我承认我看到那么多贴身的衣物被到处随意乱放在家具上，我的脸红了。我刚转头把眼睛从一件薄薄的束腰上移开，却发现我的目光落在了长凳上一大堆长袜和蕾丝边的内裤上。

&ldo;天哪，林代尔先生，&rdo;肯代尔小姐说，对我的窘迫显然有点幸灾乐祸，&ldo;人家会以为你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内衣裤呢。&rdo;

&ldo;哦，我‐‐可能没有一下子看到那么多，&rdo;我承认道，让自己镇定下来。&ldo;据说华生对女人是有经验的。他的经验横跨三大洲的很多国家。而我自己的经验，我很抱歉，没远过哈顿车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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