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争这口气!&rdo;我心灰意懒,不想解释,放一支烟在口中,又不敢点燃。
&rdo;孩子哭啦。&rdo;岳母推门进来,&rdo;艳艳你吵什么呀!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做妈妈的人了,还这样气盛,不要说了,吃饭去。&rdo;
小保姆的菜做得不错,只是我没胃口,喝了一些汤开门出去,艳艳也不拦我
印象中,这是我定居这座城市后最寒冷的一个冬天,此地的人是不习惯这种寒冷的。傍晚的路上,行人稀少,谁都愿意待在温暖的家里,就是流浪汉也要找个风小的地方避寒。
兜了儿个圈子,我把车开到向东家,不,应该说是他老婆家,或者说是他前妻家更合适。小潘现在是别人的老婆,连他儿子也改做他姓。0048
&rdo;你还有空来?&rdo;小潘很意外,&rdo;照顾你家那两个宝贝够呛吧?&rdo;
我再忙,每月不定期抽空来一次,当然是看向东的儿子,他和我十分亲热。他继父不是很欢迎,因为我这一次来,离上一次间隔不到一星期。
&rdo;他长高了,以后一定有向东的个头。&rdo;我摸着向东儿子的头。小潘说:&rdo;长高不长脑,话也不会多说两句,个头高有什么用?&rdo;她现在的丈夫是矮个子,说这话情有可原,只是我十分不自在。拿手机打电话借口离开,向东儿子恋恋不舍抱我,久久不愿放手。
出门没下到底楼,碰上潘大山。
&rdo;你现在架子大得很。&rdo;潘大山伸手进我口袋拿烟,&rdo;找我办事也叫手下来,不过你那个姓李的手下有点意思,连冯主任也夸他。喂!我帮你们写的那儿篇稿效果不错吧?&rdo;他递支烟给我,自然地把余下的收归己有。
我说:&rdo;你他妈别乱讲,我帮你差不多,不给你新闻你写个屁。&rdo;
潘大山笑道:&rdo;算你有理,你这家伙成新闻贩子了,靠造新闻骗钱,亏你想出这种馊主意。对了,传个话给你,你那个赞助劳模旅游的想法不错,眼下鼓励消费,老冯和省台的人说,愿意搞个专题。喂!你他妈别急走呀!我有要紧事跟你说。&rdo;心情不爽不愿跟他纠缠,下楼找钥匙开车门,这小子居然跟来。
&rdo;老子今天不造新闻,滚一边去。&rdo;我坐进车里,潘大山还在外面敲,只好放下车窗。
&rdo;真的有要紧事。&rdo;他讲得神神秘秘,开门坐进助手座。
&rdo;不用拐弯抹角,手头紧开口好了,别让人知道说老子买通记者。&rdo;我以为这小子想借钱。他说:&rdo;我不嫖不赌手头紧什么?见你神通广大,看看能不能把我弄出国去。&rdo;
我吃了一惊,&rdo;你发神经呀!干得好好的,出什么国?国外的跑回来当海龟呢。&rdo;他说:&rdo;你甭管,一句话,帮不帮?&rdo;
我骂道:&rdo;去你妈的,我不帮你又怎么样?再说,这种事谁敢打保票?&rdo;他笑着下车说:&rdo;最好快点答复我,千万不要跟我姐说,知道吗?&rdo;
我烦了,大叫:&rdo;滚!&rdo;
路过一处大排档,飘出的香气让我饿,索性停下车。
冷风透过皮衣的缝隙钻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小跑着进去。大排档里人不多,我坐下拿菜单念:&rdo;煎猪肝、炒大肠、炒生鱿,多放辣椒,再煮个酸辣汤。
先拿一瓶高度二锅头。&rdo;
人少菜上得快,这里的辣椒够味,两杯酒下肚不觉冷了,还脱下皮衣。
&rdo;一个人吃不寂寞吗?&rdo;有个女人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大概路边拉客的,只有她们才关心谁寂寞。我头也不回说:&rdo;一边去!老子没钱。&rdo;
&rdo;开进口车、穿进口皮衣,还说没钱,太谦虚了吧!&rdo;撞鬼啦!我转过头,真是她。我说:&rdo;欧阳小姐,我去哪你都能找到,你这样苦苦追求,我很为难的
欧阳梅嗔道:&rdo;去!自作多情,我来买夜宵,你才想图谋不轨呢!&rdo;见她只穿一双棉拖鞋,我问:&rdo;你住附近?&rdo;她说:&rdo;是啊!不需要你批准吧?我发觉你像明知故问。&rdo;我说:&rdo;既然你说我寂寞,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一块儿坐一会吧?&rdo;
她迟疑一下,坐到我对面。我说:&rdo;谁这么狠心?天寒地冻的,叫你出来买夜宵,我有点打抱不平了。&rdo;她笑道:&rdo;我自己对自己狠心,你也打抱不平吗?&rdo;我说:&rdo;你没先生我知道,难道准先生也没有?&rdo;她说:&rdo;什么准先生?真难听。&rdo;
自斟自饮了两杯,我又说:&rdo;女强人不会强到先生也不要吧?&rdo;她说:&rdo;别挖苦我,你老兄不是一样?大冷天的,丢下家里美妻娇儿,跑出来喝酒。喂!我蛮奇怪的,你怎么会到这来喝闷酒?&rdo;我叹道:&rdo;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有段难诉的苦,不说也罢。&rdo;
递烟给她,她不接,只好自个享受。她说:&rdo;平日里看你生龙活虎的,事事神通广大,怎么突然玩起深沉来?&rdo;
我也正奇怪刚才那两句话是出自我之口,不知是进步还是退化了。干脆继续深沉,苦笑道:&rdo;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唉!废话,又有谁能看见谁的心?&rdo;
她突然变得温柔,撑腮说:&rdo;我想不通,你一个外来人,立足不过十年,没有靠山,没有背景,也不算有钱,能拉到那么多关系,这一点我自愧不如。&rdo;
&rdo;没意思!&rdo;我发觉酒很容易下喉,&rdo;你说的是我最不得意之处,出卖!什么都是出卖!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出卖的,想卖还要有人买才行。可是,卖到这份上,又没意思。你说一个人梦想实现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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