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包括现在的徐宁跟余月华,还有她的一众室友们,通通被她归类为小孩子。
偶尔她还觉得跟她们有代沟,更遑论是年轻的苏恒。
严格说起来,他就是个毛刚长齐的小屁孩,夏澄并不会把他对她的感情当一回事。
这个苏恒不像她无法忘掉的那个,因为有她在身边的关系,便必须承担起许多不符合他年龄的责任。
那时候,失败的征兆很早就已经浮现,只是她一直逃避去面对。
爱情原本就是锦上添花的事,她却误以为是雪中送炭。
两个穷到只剩对方的人,还想要拥有那么奢侈的玩意儿,根本是在自讨苦吃。
当他们的世界越变越贫脊,抱在一起取暖的结果,也不过是等死而已。
隔天一大早,夏振池被送进手术房,傅嫚、夏澄跟徐宁都在外头等,乐建明自然是在里头与何医师一块开刀。
手术时间并不长,可过程中,没有宗教信仰的傅嫚拿着一串佛珠,默念佛经。
徐宁在旁边看了,紧张得不敢出声,她在想,早知道应该让余月华也来,多个人念圣经祷告,也许更让人觉得心安。
夏澄借口去厕所后,便独自一个人走到窗边,盯着玻璃窗中倒映的自己,不断地深呼吸。
可那还是克制不住她身体的颤抖。
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ldo;爸爸他不会有事的,你放轻松,不要太过紧张。&rdo;
夏澄一僵,反倒镇定下来,&ldo;这与你有何关系?&rdo;
她甚至不愿回头看。
一阵沉默之后,他说:&ldo;那时候我应该能做得更好,更妥当一些,可惜我什么也没能为你做。&rdo;
夏澄望着窗外,&ldo;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rdo;
&ldo;有,因为我的缘故,你很少回家去,也是因为我,你没办法完成爸爸最后的心愿。&rdo;
夏澄双腿发软,为了撑住自己的身体,她双手扶在窗框,紧握得指节分明,&ldo;对,你说的没走错,我确实是很不孝。&rdo;
&ldo;那也是为了我。&rdo;那声音停顿一下,&ldo;对不起,我知道我说再多对不起也没用,但我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再向你说声抱歉。&rdo;
夏澄不出声。
&ldo;还有,乐建明是个好人,可以的话,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rdo;
第30章悸动
也不知为什么,听到苏恒说这句话,夏澄再也控制不住。
她愤怒得想尖叫,但她用尽全力忍下来。
&ldo;不关你的事。&rdo;
&ldo;虽然这里的我不一样,但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rdo;
话只能言尽于此,再说下去就变成难堪。
苏恒不忍心问她,对牢同样一张,曾经给过自己伤害的脸孔,她内心深处想的是什么?又在期盼些什么?
她明明能过得更幸福,何苦这样作贱自己?
那个理由不言可喻。
夏澄终于失去理智,她忿忿地转过头,&ldo;你别太自以为是,或许我就是因为恨你,才要把他玩弄在股掌间。&rdo;
&ldo;你要报复的人只有我。&rdo;他叹口气,&ldo;更何况你还有大好的未来,何必非得跟他绑在一起。&rdo;
夏澄讽刺地说:&ldo;我高兴,我乐意,你管不着。&rdo;
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有哭泣和争吵,尔后甚至连话也不跟对方说,仅存的交流,只剩下无以止尽的忽视与冷漠。
另一头突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ldo;夏澄,原来你在这里。&rdo;
她的视线穿过鬼苏恒的身体,此时,年轻的苏恒就站在不远的前方。
那飘忽的鬼影瞬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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