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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2页）

&ldo;舅舅第一次出塞的时候，也是生死未知的，不是吗？可你赢回了你的第一个侯位。我想，我也可以。&rdo;霍去病仿佛全不将生死放在心上，注意力只集中在桌上的地图中。

不知何时，卫青已经坐下，坐在了霍去病的身边，一手搭着他的肩膀，说道：&ldo;去病，你肯在卫家有难的时候重新站出来，舅舅很高兴。舅舅本以为从此真的要和你渐行渐远了。幸而不用。&rdo;

&ldo;舅舅，姓郑也好，姓霍也罢，我们身上都留着卫家人的血，注定我们都不可能会抛弃这个家族的。你不会，我也不会。&rdo;霍去病说道。

&ldo;好，好！&rdo;卫青不住地拍打霍去病的肩，面上是难掩的喜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于刘彻来说只要卫家还有一人可用，那么他对卫家就会留有一份恩眷。如今有了霍去病，卫家的地位也可稍稍踏实一些。

送走卫青之后，霍去病又回到了那个凉亭之中，伸手触摸着地图，仰头任由夏日的凉风吹走他身上的汗，他一动不动地望着渐落的斜阳。

河西走廊，河西走廊，这算不算是你我第二次联手破敌呢？微之，我会做的比你想像得更好。

……

&ldo;大长公主啊，你看看，这么大的一个功劳竟然全送到卫家去，你说小侯爷这不是疯了吗？就算他和那霍去病关系再好，也不能这样啊！&rdo;董偃一面为刘嫖揉腰，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

&ldo;偃儿，静女南威虽然是你训练出来的，可是，本宫不记得有允许过你命令他们监视稹儿。&rdo;刘嫖对于董偃的抱怨全然不理会，只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ldo;这……&rdo;董偃眼珠子微微一转，说道，&ldo;偃儿也是为公主分忧心切，公主既然不让，那也便算了。只是这小侯爷，终究不姓陈，怕是不能和公主同心啊。&rdo;

刘嫖淡淡一笑，说道：&ldo;这些事情，无须你操心，稹儿都来我这里说过了，他在朝堂上立身，想的事情终究多些。你只要管好自己就成了。那五陵原上虽然人人都看我面子让着你，可你也莫欺卫家人太甚，上次你就不该和公孙敬声那纨绔子弟计较。&rdo;

&ldo;这，偃儿也是因为他对娘娘和四皇子无礼，才稍稍教训了他一番。&rdo;薰偃不曾想这个仿佛已经眯眼不管事的大长公主竟然还有如此众目，那次的事

没几个人知道啊。

&ldo;如今我们陈家总算也有了血脉相承的皇子，所以就更加要谨言慎行，不能给人抓了把柄，害了四皇子，知道吗？&rdo;刘嫖晃了晃了手中的水晶杯，轻抿了一口葡萄酒，说道，&ldo;既然皇帝陛下还想让卫家在台上站着，那我们也帮他捧着就是了。&rdo;

&ldo;稹儿这次做的对。&rdo;刘嫖缓缓说道，&ldo;偃儿，他的事，你少管就是了。&rdo;

薰偃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嘴巴动了动，却还是将话转了回去。

&ldo;对了，前些日子让你打点的东西，都弄好了吗？本宫今儿可是要进宫去见四皇子啊。&rdo;刘嫖又说道。

&ldo;是，都备齐了呢。四皇子准会喜欢的。&rdo;薰偃面容一转，脸上的笑又浮现了出来，说道。

（元狩二年）春，以冠军侯霍去病为骠骑将军，将万骑出陇西，击匈奴，至祁连。历五王国，转战六月，过焉支山千余里。得胡首虏万八千级，破得休屠王祭天金人。

‐‐《史记&iddot;卫将军骠骑列传第五十一》

霍去病望了望天际的明月，从春天离开边塞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这一行万人的骑兵如今也只留下了八千多人，沿途虽然收降了几个小国，也和匈奴人小规模的打过，但是距离他的目标还很远。

&ldo;将军，又有几个人病了。&rdo;两个士兵跑过来，向霍去病报告道。

霍去病甚至懒得去问那两个人是谁，只问道：&ldo;还骑得动马吗？&rdo;

&ldo;骑得动！&rdo;

&ldo;骑不动！&rdo;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霍去病扫了一眼那个给出了否定答案的男子，正是临行前皇帝硬塞进他军中的赵破奴。他面上虽然依旧平静，但是心中却已经对这个赵破奴有了兴趣，这个看来比自己略大几岁的男子，由始至终都很平静地接受他的命令并认真地执行，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即使这个命令是要他遗弃刚才还在一起作战的战友。

&ldo;赵破奴，照老规矩，牵走他们的马，把这次抓获的牧羊给他们带走一部分，让他们到之前投降我们的小国去等着。只要我们能活着回去，军功便少不了他们。&rdo;霍去病淡漠地说道。

赵破奴点头应道，转身去办事，曾经在匈奴部落里生活过的他很明白，在这种有可能丧命的糙原荒漠中，多余的怜悯是没有用的，它只能害得所有人为那一两个人陪葬。让伤者去那些降叛不定的小国固然是冒险，不过却也是一条生路。而他很庆幸，自己第一次跟随的将军，非常明白这一点。真是很奇怪，这个据说在中原长大的将军为什么会这么了解糙原呢？

霍去病扫了一眼刚才给出肯定答案的小兵，说道：&ldo;汤坤，如果再有下一次，本将军就一刀杀了你。连令行禁止都不懂，还当什么兵。&rdo;

那名唤汤坤的士兵惊出了一身冷汗，跟着这个将军虽然好吃好喝，但是一旦伤重难治，便会立刻遭到遗弃，在这种茫茫糙原里，要活着回到边关，希望太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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