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季知逸回塞北是职责所在,没有他,她在将军府的生活会更加自在悠闲。所以她在愁绪什么?
江澜音被自己突然的情绪弄得莫名,秀眉轻蹙,她咬着下唇努力思索着答案。
「不会太久。」
江澜音侧眸看向身侧的季知逸,他观察着她的神情,低沉的心倏然雀跃,语气不禁轻快道:「寒漠年前输了三城,士气低迷,粮草上也有了
缺漏,议和的书函已经递了多次。此番也只是有意再压一压他们的势头,好逼他们多些诚意,所以这一仗不会太久。」
江澜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季知逸这番解释,但是沉闷的心情荡然一空。握着灯笼竹柄的手微微一动,连带着下悬的花灯轻巧地打起旋儿来。
她低头看着地上轻摇的光影,眸中的光亮也随之跳跃。片刻后她弯了弯唇角,微不可见地晃动了一下脑袋,也算是对他的回应。
热闹繁华的街道终有尽头,拥挤的人流也变得稀稀疏疏。江澜音执着花灯立于街末,与身侧的季知逸比肩远望道:「塞北是不是也快有这样热闹的灯会了?」
一盏盏昏黄的灯火汇如明昼,人流沾染着橙黄光晕,暖意涌动。铜板轻响着落入商贩的掌心,花灯摇晃撩起轻声笑语。
季知逸的记忆里,塞北还不曾有过这样的宁静。但是这般灯景如果布于塞北的城镇,人声应当会更加喧沸,热情暖意也会洋溢更远。
脑海里勾勒了一下画面,墨色的瞳眸中情绪轻涌,季知逸轻笑邀请道:「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吧。」
江澜音也不禁有些期待道:「好,到时候一起去游赏。」
那是父亲一生都惦念的盛景,她一定会替他去看一看。
想起父亲,江澜音的笑容倏然顿了顿,犹豫了许久,她侧身望向季知逸道:「庆谷失利,人人都道是父亲孤傲心急,你怎么看?」
季知逸低眸,与江澜音对视片刻后轻声道:「你不相信的事情,我也不曾相信。」
捏于灯柄上的葱白手指紧得青白,轻薄的眼皮微动,江澜音忍不住颤声道:「那些刀器......有关系么?」
纤细的颈脖随着主人的低头而显露,莹白的肌肤紧裹着上下轻颤的骨节,似乎稍加压碰便可轻易折断。
季知逸盯着那截一直承着压力的脆弱骨节,踌躇再三,终是实言道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认为有。」
地面的灯影倏然晃动,季知逸瞥了眼猛然一颤的花灯,垂眸敛了神色,不禁低声询问道:「既有猜想,你现在还会相信谁?」
江澜音盯着自己鞋面上的蝶纹垂首不语。
只一时的沉默,却让季知逸有了压不住的执念:「江大将军向来缜密谨慎,他不会轻失分寸,但是庆谷之战他却失得很彻底。」
季知逸转身逼近了几步,鞋面一暗,眼前的光影连同自己的影子,都被他倏然逼近的高大身影全然笼去。江澜音被迫抬了头,她望向季知逸,不禁目光躲闪道:「我......没想那么多。」
随着他的贴近,江澜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手中的灯柄也横入了俩人之间。
微凉的手背突然被一道强劲裹紧,江澜音惊慌挣了一下,粗粝的掌心却在手背上贴得更紧。季知逸紧攥着她的手,共同贴于灯柄,控着她的举动,江澜音不禁提了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撒谎。」墨色的瞳眸愈发深邃,季知逸紧紧盯着她斩钉截铁道,「从你怀疑开始,你就想得很清楚。魏将军与曾将军送来的贺礼,你不曾询问过。听到我胡编的刀器来源,你愤怒质问。从确定刀器来源不明后,一路你都沉默少语,方才你绕了一圈的话语,才踌躇着询问我的想法......」
季知逸不觉攥紧了她的手颤声道:「我和曾将军丶魏将军一样,一直都在你的怀疑中,不是么?」
江澜音怔怔地望着季知逸不禁失了语。
她没骗季知逸,她确实没想过那么多,更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很清楚自己的父亲不是那种会在战事上孤傲心急之人,他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他会把心思都用在仇敌之身,但绝不会分一点心思去怀疑自己最亲近信任的人。
如果庆谷一战当真有蹊跷,那这蹊跷的根源,便只能是他最亲近信任的人。
曾敬川丶魏明书......
江澜音眸光轻动,季知逸沉怒的面容映满瞳孔。
还有......他有知遇之情,但在他死后大放光彩,如今已是塞北支柱的季知逸。
她怀疑过季知逸么?
有,但这个念头早在前世棺木闭合的那一瞬就已经湮灭。
江澜音慢慢摇了摇头,不禁有些慌乱道:「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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