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冯御惊恐地抬起头,「这不干儿臣的事啊,儿臣什么也不知道,今日这事实属意外,儿臣知错了。」
皇帝又哼了一声,捡起地上的木匣子,拿出里面放着的纸卷,慢悠悠地打开。
他的动作很慢,就像是故意为之,每一次动作都像是刮在冯御心上的刀,随着那张纸被慢慢打开,冯御的心也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
「传位于大皇子冯御。」
皇帝挑眉,冷冷念完,又将纸捏成一团,放在手中慢慢把玩,「你倒周全,把朕的储君都定好了,而且这笔迹都跟朕一模一样,很用心啊。那朕是不是还要感谢你这个好儿子替朕分忧啊」
他的语气冷得不亚于数九寒天里的冰棱,冯御有些发抖,但尽量稳住身形,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皇帝,道:「而且不是肖想皇位,而是担心……担心……」
「担心朕一睡不醒,大盛群龙无首,所以你才勉强上位」皇帝的神色不再柔和,虽然有些苍白,但不妨碍他举手投足间的威压,「好,好得很。」
冯御有些揣摩不了皇帝的意思,正要开口在为自己辩解,又听上方的皇帝冷冷道:「既然你这么担心大盛的未来,那朕今日就给你一个答案。去,将朕龙案上的笔墨纸砚通通拿来,朕给你答覆。」
他听完,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恐惧和紧张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冯御突然开始耳鸣,心脏似乎快要跳出胸膛,只听到了皇帝让他去拿东西来,于是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冯御转身,步伐有些虚浮,走得踉踉跄跄,还差点被金砖上不存在的东西绊倒,看着有些滑稽。
堂堂大盛的大皇子,何曾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这厢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和殿外形成了两个极端。那厢卫霄还站在殿门口悠哉悠哉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愉快地仰头望日,仿佛今天不过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晴日。
冯御一步一步走到龙案旁,笔架上的其中一只毛笔还在滴着水,显然是方才被人使用过。
而他,方才就是用这只狼毫,在身前这张龙案上写下传位给自己的话,也是导致现在这场局面的导火索。
冯御几乎麻木,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将东西拿走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着皇帝在圣旨上书写,又猛地递给自己的。
「这就是朕给你的答案,念吧。一字一句都给朕念清楚。」皇帝将手中狼毫丢出,墨汁溅到了近处的帷幔上,看上去十分刺眼。
冯御的手有些发抖,颤颤巍巍地打开圣旨,他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是本能地念出圣旨上的字。
他好像不认识这些字了,只会一个一个地读出来,但这些字穿过自己的耳朵,透过自己的眼睛,根本留不下一点印象。
「二皇子渊,生知古制,既贤且长。聪明敏博,温恭孝友,不自满假,率由宪章。庆发高禖,兆申甲观,为子之道,惟父能知。审其观志,宜承大统,固能总戎监抚,载乎鼎实,不绝驰道,谦敬益崇。问安必自于因心,入学固知其让齿。升兹上嗣,庶贞万国。可立为皇太子,宜令所司择日,备礼册命①。」
冯御一板一眼地念完,仿佛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将圣旨还给皇帝,低着头一言不发,就像是一个认错态度极其良好的少年。
可他犯得并不是什么小事,而是触碰到了皇帝最大的逆鳞。
「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皇帝问道。
皇帝问问题,不能不答,冯御点头的动作很小,声音都有些虚无缥缈,「父皇圣心,儿臣不敢置喙。」
闻言,皇帝彻底无奈。他九死一生得来的皇位,如今却被自己的亲儿子算计,要不是卫霄跟他说,自己肯定会被蒙在鼓里,早就让冯御得逞了。
想到卫霄——
他打量了冯御一眼,沉沉道:「朕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你不好奇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事事都逃不过父皇的眼睛和耳朵。」
「你也知道!」
皇帝猛地将圣旨砸向冯御,轴柄重重打在了冯御的额头上,让那处很快变得红肿。
但是再痛再难受,冯御也不敢抬手去摸,只能默默忍受。
他看着圣旨落在自己脚边,上面写着立冯渊为太子的诏书,内心愤恨,却还是只能恭恭敬敬地捡起圣旨捧好,双手呈给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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