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倒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澜之装作什么都没察觉般自然地将纸收回袖子里,往右侧弯了弯腰理了理衣袍,趁机掩饰不住上扬的嘴角。
查案是查案,自是与如今不同。
马车缓缓前行着,车轮滚动的辘辘声与外界的夜市喧嚣声夹杂着传入车内,马车倏然颠簸了一下,将靠在软壁上睡着了的璃月震醒了。
她右手自然地抬起来揉了揉发疼的后脖颈,抬眸间就对上了对面人投来的视线。
意识还未完全清醒,恍惚间竟然觉得沈澜之看着她的眼神很是灼热?
璃月心中猛地一跳,惊地瞬间恢复清明,再次看过去时却见他在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装有蛊虫的盒子。
「怎么了?」沈澜之眉头微扬,气定神闲地侧过头看向她,「如今已然到了朱雀街,再往前走就是瑞贤坊了,苏小姐在此处将我放下便可。」
一番疏离有礼的模样,璃月不禁怀疑是不是她迷糊间看错了。
外界的天早已暗了下来,璃月看着沈澜之走出去下了马车,再次启程时她的眼神不自觉地望向颠簸着摇晃的帘子,马车缓缓前行,她的眸子透过帘间缝隙对上了沈澜之那双深邃的眼眸……
「小姐……」
「小姐?」静书伸手在璃月眼前挥了挥,「您在想什么呢?」
璃月回神看向她,微微弯了弯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没什么,只是今日见到的沈澜之有些奇怪,我在想这大理寺卿还真让人难以看透。」
「嗯?沈大人自是不凡之人,不过小姐,外边天色已然完全黑了,只怕家主已经回来了,您……」静书欲言又止。
璃月摇了摇头,「无妨。」
相府于现在的她而言,只是有着血亲存在之地。
他们若以诚待她,她亦会真诚相待,反之……那府邸困不住她。
今日这一遭,倒是让她淡了几分对亲人的念想。不过半日,她便见识了京城阶级的分明。
商贾敌不过官宦,官员之上又有皇族,普通百姓更是艰难,连医馆也分个三六九等。这样的地方,她着实不喜欢。
见着璃月微微蹙起眉头,静书思索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小姐,奴婢得先给您讲讲,夫人在动身去寻您之时,便吩咐了吴管家筹备归宗宴。如今您已然归来,那归宗宴自然会很快提上日程。」
璃月轻轻颔首,「我知道了。」
「奴婢是想说……您得学习各种规矩礼仪,以免在归宗宴上被人小瞧。」静书惶恐地低下头,「请恕奴婢多嘴,小姐出身高贵,如今又医术绝佳,有着菩萨心肠。只是您在外多年,对京城极为陌生。您若是想快速融入其中,这归宗宴便是一个绝佳的契机。」
「您不知晓京城那些贵女对您的看法,您……」
璃月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打断她的话,「静书,这些话是母亲让你说的吗?」
静书惊诧地抬头望向她,没有说话。璃月了然地点了点头,「这些话以后都不必说了。我既已回来,这些都是该做的。我知晓高门贵女的生活与我在乡间时有着很大的差别。」
「规矩丶礼仪,言行举止都有着严苛的要求。这些我都能学,自然不会因自己而辱没了相府的脸面。」
静书生怕她想岔了,赶忙说道:「小姐,夫人是为了您好,您别想岔了。」
「好了静书,具体是什么我自会看得清楚。我累了,别说了。」
话落,璃月眼神放空望着车窗外。左手的指尖轻轻摸索着右手手腕上的水晶蛊,思绪也跟着飘远了。
那宋健曾言黑影蛊虫是从一位叫圣姑的婆婆那儿买得。
师父离开夕云已有一年,来到京城自是有这种可能。
那黑市……寻个机会该去上一趟。
与此同时,沈澜之伫立长街,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大人。」一袭黑衣丶尽显肃杀之气的下属骤然现身,抱拳躬身向他禀报,「您吩咐我查的事情已有了些头绪。」
沈澜之回身看向他,接着便朝着与相府相反的方向走去,「肃一,此事回去再谈。」
「你先给我讲讲近日朝中的动态。」
肃一挺直身子跟在后面回应道:「大人离京的这段日子,朝中并无重大变化,只是在立皇储一事上,五皇子与六皇子两派依旧在暗暗较劲,倒是有不少人处于观望状态。」
说着,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大人,您向来不愿卷入这些争斗,今日为何……」
当今圣上如今已过花甲之年,随时都可能驾崩。只是圣上所出皇子多有早夭,先头的两位皇子尚未长大便夭折了,皇后所出的三皇子被封为太子后也未能顺利成长。
自古以来,皇子夭折之事本就少见,像这般接连发生便显得颇为蹊跷。圣上盛怒之下,下令彻查此事,结果却是宫廷斗争致使诸多皇子过早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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