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
听见有人喊她,季窈从柜台里抬头,朝面前女客笑答道:「小娘子唤我何事?」
女客伸手指向大堂正当中一张桌子,按南星教的开口道:「天热,我们那桌要了好几次凉水,你们伙计也没拿上来,我只能来劳烦掌柜的给我们那桌送一壶水了。」
「这就来。」
季窈未疑有诈,转身去到茶水房倒了一整壶凉水来,刚在桌上放下,桌边被南星交代好的女客们立刻将桌上的水壶盖子打开,佯装不小心滑倒,「哎哟」叫了一声,就把整壶水倒在了季窈身上。
夏日暑热,她在裹胸外只穿了一件圆领襴衫,只当在家一样取其舒适为主。没想到此刻被一壶水从肩上淋了个遍,慌张之馀她伸手挡住胸口,正准备躲到一边时,却被方才的女客拉住袖子。
「哎哟,方才没有站稳,是奴家冒失了,掌柜的,我给你脱下来罢。」
脱下来?那哪行?
「不必了不必了,我到后面换一件就是。」
女客不依不饶,伸手非要来扯季窈的衣领。
「那怎么行?是我害掌柜湿了衣衫,总归该要我把掌柜的衣服带回去洗过再拿来还给你才是,你就别谦虚了,脱下来给我吧。」
与此同时,看季窈脸红羞涩,十分好欺负的模样,早就被南星交代好的桌前其他几个女客也开始上手,拉着季窈想要去脱她的衣服。
季窈又羞又恼,见此情景也没功夫深究这湿身背后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她低着头拼命护住自己的衣襟,那些女客就又伸手来解她的腰带。
「好姐姐们别闹了,我这衣服真脱不得。」
大堂哄闹之间,京墨从雅舍听见动静,走出来刚好看到这个场景。他馀光撇见不远处,南星正一脸幸灾乐祸,袖手旁观,方知又是他的主意。
「胡闹。」
刚走下台阶没两步,京墨瞧着季窈的胸口,目光骤然一凛,一贯平静的面容露出些许惊诧。
大堂这边,季窈还在垂死挣扎,她的领口被两三个女客扯得松松垮垮,白色裹胸布若隐若现,她在绝望之中抬头,却只瞧见三楼杜仲冷漠的目光。
真的不打算来帮帮她吗?
渐渐的,季窈心里的羞赧被愤怒代替,她此刻也顾不上是不是会得罪客人,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伸手一挥,将来拉扯她的女客推开,捉住衣襟站了起来。
她这一认真,方才还在嬉笑看戏的大堂宾客们立刻收敛笑容,肉眼可见的不满起来。
「不过是开个玩笑,推人做什么?」
「是啊,哪有小倌这么对客人的,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在靠谁吃饭?」
「臭男人的身子有什么好遮掩的,我们还不惜得看呢。」
季窈衣衫湿透,被一众女客围在中间,说不出的狼狈。
这时,方才泼季窈一身水的女客瞧见她衣裳里好像还有一层白色,皱眉指着她的胸口正准备说话,一件宽大的墨色长袍从少女头上落下,将她整个人罩住。
少女视线受阻,手臂被拉过一边,靠在一个坚实的臂膀上。同时,京墨温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小小意外,不值得大家为此动气,就让我来处理吧。」
说罢,他将季窈牵着,一点点从女客之中走出来。耳边的嘈杂声渐渐变小,季窈低头,只能从头顶袍子露出的一点馀光看到面前那双藤鞋。
龙都民风开放,年轻的公子女娘大多衣着风流不拘,到了夏日都是穿露趾藤草编鞋出入街市。藤鞋的主人掌心温热,带着她上到三楼右边空置的茶室,将季窈头顶衣袍撩到她身前遮住胸口,转过身去吩咐小厮拿干净的绢巾和衣服上来。
不知怎的,面对四人的刁难她没有哭,面对婆婆的恶语相向她没有哭,现在坐在京墨面前,衣衫贴着肌肤,头发散乱的样子,她却有点想哭。
京墨见她狼狈,伸手想去给她整理衣裳头发,到了少女面前又停住手。两人沉默半响,屋内只有季窈不时发出啜泣的声音。
待小厮将布巾和衣服拿了来,京墨递给她,转过身去退到屏风外,小声开口道:「你换衣服吧,我在外面。」
窗外,明月高悬,夜有鸱鴞立于月下啼鸣,季窈一边换衣服一边盯着那个沉默而宽厚的背影,眼中泪水更多。
寻常小娘子在外面受了欺负,或许还可以扑到爹爹娘亲的怀里大哭一场,第二天再带着兄长杀回到恶人面前狠狠教训他一顿,可她形单影只,连自己家在何处,在这世上是否还有亲人都不知道,受了委屈只有面前这个看似温柔,实则心思深不可测的男人在门口守着她。
京墨听着背后啜泣之声断断续续,许久都未曾停下,想起方才无意间看到她衣襟里的布条,与这几日她的行踪联系上,对她的身份猜到大半。
「掌柜,衣服换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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