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翠姨也不是很清楚,就像她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姑娘会舍先帝而选留侯一样,面对阿宓还是若有其事道:&ldo;那是自然,先皇年轻俊朗,待姑娘又温柔体贴,哪个女子不动心呢。&rdo;
&ldo;喔……&rdo;阿宓依旧疑惑,&ldo;虽然听说过很多,但我还是不明白,他们当初到底为什么不成亲呢?既然家世相合又彼此喜欢,娘亲却……&rdo;
却转身嫁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对方也不喜欢自己的小人,还被对方磋磨多年。
&ldo;其中内因太复杂,我一时也说不清。&rdo;翠姨不免有些慌乱,说到这件事,她总是无法保持平静,&ldo;已是过去的事了,阿宓也不必知晓得那么清楚。&rdo;
&ldo;那不对。&rdo;阿宓却轻轻笑,&ldo;我猜侯爷肯定比你还要清楚。&rdo;
她也是听人说多了,都道留侯以前是先帝的贴身人,什么都一清二楚。
翠姨更慌了,&ldo;侯爷……侯爷是大忙人,何况是先皇秘事,他又怎么好和人说道,一个不慎被陛下治罪可不好。&rdo;
阿宓也觉得有道理,想了想,忽然和翠姨拉近,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ldo;我说句话,翠姨不要生气。&rdo;
&ldo;什么?&rdo;
&ldo;有时候我觉得,侯爷就像爹爹一样。&rdo;阿宓双眸弯起,仿佛记起了和留侯相处的模样,缓缓荡起了秋千,&ldo;侯爷总让我很有亲近感,待我和哥哥也很好,无论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他能比哥哥还要快地办到。&rdo;
阿宓近乎自言自语道:&ldo;如果爹爹不是这样的,还会是哪样的呢?&rdo;
她也知道这种话是不能被别人听到的,但翠姨不是旁人。
早在她把爹爹这个词叫出口的瞬间,翠姨手中的花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面,零碎的花瓣也不及她的心乱,这、这……
她手足无措的同时,正相携来沈府接人的少帝和留侯同时停住脚步。他们耳力不错,自然把阿宓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少帝一挑眉,倒没因为这话生怒,只是瞥了下身旁的人。
哟,他们的留侯竟然破天荒地傻愣住了。
第94章回宫
如果有人能听到留侯此刻的心声,就能发现里面正不停回荡着阿宓刚道出口的两个字&ldo;爹爹、爹爹、爹爹……&rdo;
那大约是他梦中才能听到的声音。
自成为留侯后,他基本没有什么求而不得的事,自然也不会有在梦中才能祈求的东西。唯一的例外,便是阿宓的出现。
美梦成真后一般人的反应是怎样留侯不知道,他只知此刻自己必须用尽所有的理智去压制住汹涌的内心,以防被少帝看出什么。
他的不自然很快恢复,少帝最多只闪过那么一瞬间的疑惑,更多还是看笑话般。
大步走向阿宓,少帝笑道:&ldo;阿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可把侯爷吓了一跳。&rdo;
&ldo;哥哥!&rdo;阿宓惊了下,正要停下秋千,却被少帝阻止,他亲自帮她推着,随口道,&ldo;原来还记得朕,还以为你在沈府乐不思蜀,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呢。&rdo;
他并不提阿宓被掳的事,神态十分自然,&ldo;再过几个月就成亲了,连这点时日也忍耐不了吗?&rdo;
阿宓被他说得羞愧,也觉得自己确实对不起兄长,这点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辩解,小声道:&ldo;对不起……&rdo;
知错就认,这是阿宓的优点。少帝望了她一会儿,叹声道:&ldo;朕倒不是那种小气之人,只是今后阿宓便长住公主府了,和朕也不知一月能见几次……&rdo;
&ldo;我现在就和哥哥回宫!&rdo;阿宓急急出声,并没有注意到少帝眼底闪过的狡黠。
身为一国之君,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失落呢。
&ldo;陛下‐‐&rdo;留侯上前一步,见阿宓当真内疚的模样,含笑摇了摇头,苦肉计这招陛下在阿宓面前用得是十分顺手了。
他没有点破,转而温声道:&ldo;阿宓消瘦了许多,回宫中后让太医再看看,好生食补。&rdo;
&ldo;嗯。&rdo;阿宓抬眸,望见的是半面冰冷的面具,但留侯的面容在她心中依然清晰,&ldo;侯爷也瘦了很多,也需要补补。&rdo;
留侯一怔,&ldo;是,近日有些忙碌,竟没发觉,还是阿宓细心。&rdo;
&ldo;那朕呢?朕呢?&rdo;少帝不甘心地挤开留侯,指着自己因戒了神仙粉而不再过分瘦削的脸,&ldo;朕是不是也瘦了?&rdo;
&ldo;唔……&rdo;他眼巴巴地问,阿宓便也认真打量了下,&ldo;哥哥没瘦,还……胖了那么一点点。&rdo;
为防止少帝伤心,阿宓还特意抬起手指作手势,&ldo;只有那么一丢丢。&rdo;
&ldo;……哼!&rdo;少帝黑脸,似是再也不想理阿宓的模样,转身忍不住悄悄摸了摸脸。
难道朕真的胖了?……没道理啊,最近朕明明也在整日担心阿宓,忙得脚不着地,怎么可能会胖呢?
各人心绪暂且不提,半个时辰后,阿宓被少帝和留侯二人一起接回了宫。这件事沈慎早就知道,若非有要事在身,他也不会让少帝亲自去接人。
少帝并没有让阿宓回她原本的宫殿,而是领她到了自己寝宫附近的一栋小楼,&ldo;那儿前几日走了水,不能再住,阿宓委屈先住向林轩,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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