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的丈夫没有去笞寺吗?&rdo;
&ldo;没有。&rdo;
&ldo;那位法国夫人大概多大年纪啊?&rdo;
&ldo;外国人的年纪很难猜啊……不过应该快五十岁了吧。一头金发,可漂亮了。&rdo;
&ldo;那你是不是没见到她的丈夫?&rdo;
&ldo;不,我见过。&rdo;
&ldo;什么?你见过?&rdo;
添田再次爆发出惊讶的声音。
&ldo;在哪儿见的?&rdo;
&ldo;在南禅寺啊。&rdo;
添田低吟一声。
&ldo;是在南禅寺的哪儿?&rdo;
&ldo;寺院的庭院。穿过方丈小屋,就能去院子参观了。白色的沙地上有一条一条水波一样的扫帚痕迹,而假山就像一座座小岛。和龙安寺的庭院挺像的,不过,南禅寺还多了些树木。那时正好有一群外国游客在,那对夫妇也在其中,&rdo;
久美子继续说道:&ldo;那时候我还没有去苔寺,也不认识那位法国夫人。不过那对夫妻就像日本人一样,坐在方丈小屋的走廊上,目不转睛地眺望着庭院的风景,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厌。&rdo;
&ldo;她丈夫长什么样?&rdo;
&ldo;嗯……不太像是法国人,更像是西班牙裔或意大利裔的,他的头发都白了,皮肤和眼睛的颜色都像东洋人一样呢。&rdo;
这回轮到添田沉默了。
&ldo;那对夫妻有没有盯着你看?&rdo;添田压低嗓门问道。
&ldo;那时院子里正好只有我一个日本人,不光是那对夫妻,其他外国人都盯着我看呢……&rdo;
&ldo;那个法国人……就是之后想请你吃晚饭的法国夫妇,是不是对你特别感兴趣?比如来找你搭话,或是不停地朝你看……&rdo;
&ldo;没有啊,到了苔寺夫人才和我搭话的。&rdo;
&ldo;我再问你一遍,&rdo;添田问道,&ldo;你在南禅寺山门等待寄信人的时候,那一群外国人是不是在附近?&rdo;
&ldo;嗯。&rdo;久美子想了一会儿回答道,&ldo;确实,我站着等人的时候,载着游客的轿车就开上山来了。车子从我旁边经过,停在方丈小屋前面。嗯,没错,游客下车之后,就来到南禅寺最著名的山门那里,听导游讲解来着。他们还看着高高的屋顶拍照呢。&rdo;
&ldo;那对法国夫妇肯定也在其中吧?&rdo;
&ldo;应该是吧,不过我也没怎么注意。我当时在等人,光注意寺院的入口了。&rdo;
&ldo;这样啊……&rdo;
添田又陷入沉默。
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沿着马路缓缓往上走。有路灯的地方还挺亮,而没有路灯的地方只映着弱弱的光。一股枯叶微微腐烂的味道飘了出来。
&ldo;你在酒店拒绝了那对夫妇的邀请吗?&rdo;添田问道。
&ldo;是啊,总觉得和陌生人吃饭怪尴尬的,而且那天晚上我想吃京都的特色菜&lso;芋棒&rso;。&rdo;
&ldo;唉,肯定很失望啊……&rdo;添田不禁说道,&ldo;哦,我说的是邀请你的那对法国夫妇。&rdo;
&ldo;不过我也不想因为那些小事就领别人的情啊,说是当了模特,可只是以苔寺的庭院为背景拍了两张照而已。&rdo;
&ldo;那些照片一定会成为那对夫妇的美好回忆。&rdo;
添田一边走着,一边看久美子的反应。然而,周围虽然昏暗,但添田依然能感觉到久美子的呼吸和平时一样平静。
&ldo;你知道那对法国夫妇姓什么吗?&rdo;
&ldo;不知道,我没有问。翻译只告诉我那位夫人是法国人而已。说她是经商的,这次来日本观光。&rdo;
&ldo;太可惜了。&rdo;添田发自肺腑地说道,&ldo;如果你答应了他们的邀请,一定能经历些截然不同的事情。&rdo;
他把重音放在了&ldo;截然不同的事情&rdo;上。
&ldo;是吗?我可不觉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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