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着一路往上,越过几座山头,便见到了梅庄的真面目。
方才经过的几座山头虽能看到梅花,却都是零星几枝,远没有看见那漫山遍野的梅丛涌入眼帘那般让人惊叹,或深或浅,或密或疏,无边的梅林如同春潮一波接着一波翻涌起伏,人的目光仿佛也被卷入那无声的梅涌之中,随着梅山的脉动一同呼吸。身随目移,似乎也置身于这无边无际的梅海里。
愫愫当年已见过一次,但还是为这满目的景色而流连。
月三爷面露慈祥,含笑道:「姑娘这次来得巧,梅庄的梅花……可很久没有开得这般烂漫过了。」
未到两人住的院子,月三爷便离开了,只留下几个侍女带他们到住的院子去。
「赵姑娘,这间院子是您的,那边是沈公子的,都是以前的住处。院中炭火已经生好了,饭菜过些时候便会送来。如若有事,去那儿叫我们便是。」她指着不远处的庭院道。
两人道了声多谢。
这两间院子规制大小无差,似乎是月家专为来客而准备的客房。她屋中起居皆是崭新的,连当年爹爹给她做的秋千都在,仿佛这十年来一直未曾来过人一般。
愫愫回屋先给沈缱煎了药,出门时,才发觉雪又下大了。
不知不觉,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沈缱厌恶喝药,这是她上辈子就知道的事。有一次他生了风寒,无论月如琢如何劝说都不肯喝下一口,结果夜里病情加重,梦里迷迷糊糊念她的名字。
那时候她早就成了鬼,就算他叫也找不到办法给他喂药,只能默默看着他,直到月如琢发现了给他灌药才退了热。
愫愫知道他定会抗拒,因此在送药之前她还特意问侍女讨要了些蜜饯。但她还是未曾料到,沈缱会抗拒得如此彻底。
她端着碗,皱着眉:「都是那郎中开的药,为何我的就不能喝?」
「赵姑娘……」
愫愫目光一扫,沈缱察觉,立刻改口道:「阿愫……」
他默默抬眼,伸手将那药碗往前推了推:「其实……以前那郎中开的药,我也并未喝过。」
愫愫目光下移,停在他膝上,眸子里闪动着几分戏谑:「你倒是敢说。」
沈缱紧紧攥着手中的袖袍,捏出了深深的褶子。
「真的不喝?」愫愫盯着他红得几欲滴血的脸,再次问了一遍。
对面人默默看着她,抗拒中带了些许无奈。
愫愫勾了勾唇,端着碗微微凑近他。两人的相隔不过手掌宽,近得她都能看清化在他眼中的她的倒影。是如墨玉般深邃的透彻,藏进了漫天雪光,却未能藏下她的影子。略带些刻意的敛下眉眼,却使他蹩脚的掩饰愈发明显。
愫愫面不改色盯着他的胭红的唇瓣,笑吟吟道:「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又舍不得对你动手,那便只能对你动口了。」
少年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眼睛微微睁大。过了片刻,他慢吞吞接过碗,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我喝。」
愫愫将碗递给他,沈缱眼睫颤了颤,迎着她的目光将药一口喝了下去。
趁其不备,她塞了个甜杏在他嘴里。
「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若总是这般不顾自己身体,我便每日来给你喂药。你腿伤何时痊愈,我便什么时候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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