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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先寄给他。
鸿渐恍然大悟道:“我该好好的谢你,为我找到饭碗。”
辛楣道:“哪里的话!
应当同舟共济。”
鸿渐道:“我忘掉问你,你信上叫我‘同情兄’,那是什么意思?”
辛楣笑道:“这是董斜川想出来的,他说,同跟一个先生念书的叫‘同师兄
弟’,同在一个学校的叫‘同学’,同有一个情人的该叫‘同情’。”
鸿渐忍不住笑道:“这名字好妙。
可惜你的‘同情者’是曹元朗,不是我。
”
辛楣道:“你这人太不坦白!
咱们现在是同病相怜,我失恋,你也失恋,当
着我,你不用装假挣面子。
难道你就不爱苏小姐?”
“我不爱她。
我跟你同病,不是‘同情’。”
“那么,谁甩了你?你可以告诉我么?”
掩抑着秘密再也压不住了:“唐小姐。”
鸿渐垂首低声说。
“唐晓芙!
好眼力,好眼力!
我真是糊涂到了。”
本来辛楣仿佛跟鸿渐同遭
丧事,竭力和他竞赛着阴郁沉肃的表情,不敢让他独得伤心之名。
这时候他知道
鸿渐跟自己河水不犯井水,态度轻松了许多,嗓子已恢复平日的响朗。
他留住鸿
渐,打电话叫董斜川来,三人同上馆子吃晚饭。
辛楣的失恋,斜川全知道的。
饭
后谈起苏小姐和曹元朗订婚的事,辛楣宽宏大度地说:“这样最好。
他们志同道
合,都是研究诗的。”
鸿渐、斜川一致反对,说同行最不宜结婚,因为彼此是行
家,谁也哄不倒谁,丈夫不会莫测高深地崇拜太太,太太也不会盲目地崇拜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