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闹哄哄的,苏青一开始都没有发现他,还是旁边一起讨论演唱会的同学用手臂碰了碰她,八卦道:「真是想不到,陈述尧这人平时话不多,唱歌还挺好听的。」
人太多,太吵,苏青几乎听不清同学口中的名字是谁。她平淡地往点歌台上落去一眼,昏暗的角落,只能模糊看见一张低垂的脸。
男人声线低沉。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她是在散场时才发现那个唱歌的人是陈述尧。他打开手电筒,帮她找着不知所踪的挎包。
苏青看见熟悉的面孔时还有些惊讶,「陈述尧吗?」
陈述尧轻轻点头,语气很平静,「好久不见,苏青。」
……
转场续摊儿,几个很久没见的女孩子们把酒杯高高举起,在半空中碰响。
分开的时候,个个喝得醉醺醺。
陈述尧接到电话赶来时,苏青正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看他一步步走近,有些口齿不清地说:「好久不见哦,陈述尧。」
陈述尧只当她喝醉了在夸张,揽住她的腰,把人从地上捞起来。
车灯亮起,照破昏暗的窄路,苏青今晚似乎变得话很多。
她不停地问着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诸如——
你唱歌那么好听,是不是小时候去专门学过?
去年我们一起从警察局出来,你送我回去,车上放的歌很好听,是什么?
你更喜欢星星还是月亮?为什么?
……
陈述尧一一回答给她。
「没有学过。」
「《偷情的礼仪》」
「月亮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
苏青降下了一半的车窗,微风吹进来,鼓起她两边的长发。
沉默半晌,苏青才又开口,「陈述尧。」
不同于前几个问题,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闷闷的,情绪不太高昂的模样,「那你会有遗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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