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ldo;别总是叫人领着他们,你是当娘的,要多陪陪小虎子。&rdo;
小庄应承着,便先送了太后往外而行,太后领了小太子,又俯身摸摸小虎子的脸蛋,望着他酷似成祥的脸,良久后,悄声一叹,回身上了銮驾。
太后去了,小庄便忙问成祥:&ldo;太后问你什么了?&rdo;
成祥道:&ldo;就是问我怎么跟你遇上的,然后……在边陲的一些事儿,放心,我都如实说了,太后不曾怪罪我。&rdo;
小庄讶异:&ldo;真的?太后没说别的?&rdo;
成祥笑道:&ldo;放心吧……我瞧太后人挺好的,方才还哭了呢。&rdo;
&ldo;什么?&rdo;小庄简直不敢相信,转念一想,好像真的看到太后的神情有些不对,便问:&ldo;怎么哭了?&rdo;
成祥也有些恍惚,道:&ldo;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听说我身世可怜……所以我说太后是个好人嘛。&rdo;
小庄望着成祥,心中却忐忑的很,太后是个好人,可她的好,只限对她所爱的人,比如刘泰堂,比如小庄……小庄曾误入冷宫,见过宫芙的惨状,明白太后狠起来可以多狠。
那太后凭什么无端端就会对成祥好呢?
小庄再三询问成祥,想看看太后可有不妥,却总无法知晓。成祥见她十分担忧,便百般安抚。
两人在房中喁喁低语,不免情动,正缱绻难舍之际,偏偏小虎子来吵。
小庄笑着,便把小虎子抱来,给成祥看,道:&ldo;都回来这么些日子了,却没有认认他……你来好好看看,是不是跟你长得很像?&rdo;
成祥摸摸那小脸儿,笑道:&ldo;可不是么?都是跟我一般的英俊好看。&rdo;
小庄便也笑:&ldo;也不害羞……不过,为何小虎子没有酒窝?&rdo;
成祥道:&ldo;没有也是正常的,更有男子气概。&rdo;
小庄心里甜滋滋的,随口说道:&ldo;可是今儿我看你跟太子说话,小明儿却是有酒窝的,说来也怪,不知是不是眼熟的缘故,觉得小明儿跟你倒是也挺像的。&rdo;
&ldo;哈哈……&rdo;成祥忍不住大笑:&ldo;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跟那小家伙有什么像的,八竿子打不着。&rdo;
两人说话之间,小虎子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看两人十分欢喜,小孩儿也感染了这份喜悦似的,咧嘴也笑,一派天真烂漫地欢喜。
小庄握着小虎子的手,便道:&ldo;小虎子,你看看……这就是你爹爹啦,来,叫爹爹……&rdo;
成祥低头望着,也跟着笑道:&ldo;小家伙,快叫爹!&rdo;
小虎子被两人围在中间,嘴里咕噜了两声,却仍是没有叫出声来,小庄怕成祥失望,便柔声道:&ldo;现在连娘也不会叫,大概还得过一段日子。&rdo;
成祥笑道:&ldo;不急,我瞧着这样倒是好,安安静静的乖孩子,不像我似的。&rdo;
小庄问道:&ldo;像你怎么了?&rdo;
成祥回想往事,道:&ldo;我师父说……当初才收留我的时候,我整天大哭,声音也宏亮,吵的他耳朵都聋了,寺里的僧人都不堪其扰,跑了好几个。&rdo;
小庄先是觉得有趣,便笑了声,忽然间又有点心酸:想到成祥从小就没爹没娘,这般襁褓中的孩子在荒山野岭,孤零零地大哭大叫,却总是没有人抱他一抱……
小庄敛了笑容,成祥问:&ldo;怎么了?&rdo;
小庄抬眸看他,终于抬起手臂,把成祥抱住,将脸贴在他的脸颊上,附耳轻声道:&ldo;成祥,以后咱们再也不分开啦,你也不是一个人,你有我,还有小虎子……我们不会撇开你,你也不要撇开我们,知道吗?&rdo;
成祥心头一动,眼中泪光闪烁,却仍一笑,把小虎子跟小庄一并抱入怀中:&ldo;知道啦!&rdo;
且说太后回宫之后,一言不发,在寝殿内默默出神。
熊嬷嬷有些担忧,捧了汤水上前:&ldo;娘娘……&rdo;
太后挥挥手,虽然如今是在深宫之中,眼前却仿佛又出现那双明亮的眸子,那张略带一丝苦涩却仍坦然的脸庞……
太后揉揉额头,眼底蓦然又有泪涌,太后深觉无力,喃喃道:&ldo;我今日是怎么了,为何总想那个人……&rdo;
太后茶饭不思,熊嬷嬷跟雪海无计可施,幸好黄昏过后,皇帝来到殿中,两下相见,皇帝便问:&ldo;母后今日去锦懿庄园了么?&rdo;
太后勉强打起精神:&ldo;嗯……陈虎……那个人也在。&rdo;
皇帝有些怒:&ldo;实在是太不像话,竟登堂入室了……母后可跟他说什么了么?&rdo;
太后闭了闭眼睛,道:&ldo;阿泰……&rdo;
皇帝察觉太后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忙问:&ldo;母后……是不是那个人不知礼数,得罪了母后?&rdo;
太后摇摇头:&ldo;不是,我跟他说了会儿话,这个人其实……&rdo;太后思忖着,猛然对上皇帝疑问的眼神,太后把心底冲口而出的话压下,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ldo;阿泰,不如且成全了他跟锦懿吧。&rdo;
皇帝震惊:&ldo;母后?怎么忽然之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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