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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何况刚才季三儿说了句小庄&ldo;跟钱婆去了&rdo;……这两天小庄被成祥圈在家中，捕快跟周遭的邻居们人尽皆知，连季二姑娘都当着小庄的面儿抱怨，说满城风雨，都在说成祥&ldo;弄了个天仙儿似的美娘子&rdo;在家里，不日就要成亲。

若是季三儿在城内，没理由这些他会不知道这些，因此小庄一猜就中。

小庄见季三儿疑惑，便道：&ldo;三爷，实不相瞒，上回别后，我跟成爷误打误撞……在成爷家里住了两日。&rdo;

季三儿一听，嘴巴张的极大，仿佛听到天方夜谭。

小庄道：&ldo;劳成爷厚爱，我无以为报……方才听说了一件要紧的事儿，关乎成爷性命，故而想回去给成爷报信。&rdo;

季三儿张口结舌了一阵，嘴巴才慢慢合上，看了小庄一会儿，却抱着肚子笑起来：&ldo;你说的跟真的似的……若不是上回给你骗了，我现在一定也信了你……&rdo;

季三儿的反应倒是在小庄意料之中，小庄看他笑够了，才道：&ldo;三爷，我知道你等闲不会相信我，我跟成爷相识……的确有点离奇，但是我只是想问三爷你一句话……&rdo;

季三儿委实好奇：&ldo;你要问什么？&rdo;

小庄逼视季三儿的双眼，慢慢问道：&ldo;三爷，如果成爷现在性命攸关，你会不会去救他？&rdo;

季三儿被她这样一看，心底没来由冷飕飕地，竟有些动摇。

&ldo;你什么意思？咒我虎子哥啊？&rdo;季三儿没了笑，面色不愉瞪小庄。

小庄道：&ldo;这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三爷扪心自问，要怎么回答就是了。之前我从玉兰妹妹那里听说，成爷自从金木寺下山之后，就好像是季家多了一个儿子一般，而三爷当初对成爷也是视若长兄，敬畏有加……故而在这个时候，我才如此问三爷：倘若成爷此刻性命攸关，三爷会不会去救他，还是说，三爷会当没这回事儿，冷看成爷去死？&rdo;

小庄的声量并不高，但是字字句句，就如投枪匕首，戳的季三儿浑身不自在：&ldo;你……你个小娘们儿！我当我虎子哥是亲爹亲哥一样，他如果真的遇上凶险，我命不顾也当然要救他！用你来问？！&rdo;

季三儿的回答，却在小庄意料之中。

季三儿这人虽然头顶长疮脚下流脓，是个最坏的人，但是对成祥，却有一种很奇特的敬畏，从当初遇见的时候他口口声声&ldo;虎子哥&rdo;，小庄就能听出来，成祥对季三儿而言，是不同的，他对成祥的敬畏之心甚至超过季老爹跟季二姑娘。

季三儿说完，又死死握住小庄的手腕：&ldo;但是你已经骗了我一次了，这一次居然还用虎子哥来骗我，你以为你说几句城里听来的虎子哥的事儿……我就会轻信你了？他下山后跟我们家好，那是满城人都知道的！有耳朵的都能听见！&rdo;

小庄走了长路，又站了这许久，右腿已经脱力，正在发抖，小庄强忍着痛，但脸未免煞白了，小庄看一眼手腕，淡淡道：&ldo;三爷，你是不是跟成爷极熟络？那你怎么会不认得，我身上这衣裳是谁的？&rdo;

季三儿一听，脸色骤变，仔仔细细地把小庄身上穿的黑衣看了一阵，然后揪住衣袖，终于在手肘的地方发现一个补丁。

季三儿毛骨悚然，猛地倒退两步：&ldo;这、这是虎子哥的！那补丁还是玉兰给打的……这……你……怎么可能？&rdo;

季三儿一松手，小庄竟站不住，差点跌倒。但是季三儿既然认得这衣裳，那就好办了……

小庄心急如焚，却还镇定着，稳住身形，静静道：&ldo;三爷，这回你信我了吧？若我跟成爷没有交集，怎么会穿他的衣裳，若成爷对我不好，怎会许我穿他的衣裳？所以我要回城，救成爷的性命！三爷，你敢不敢去？&rdo;

季三儿对上她明亮淡然的双眼，生生地咽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地说：&ldo;好！我就信你这次，但是这次你……你若还是耍我，我就把你……&rdo;

守城的小兵还在低头谈八卦，一人忽然道：&ldo;那不是季老三？咦……他背着的是谁？&rdo;

两个小兵齐齐抬头，却见城外，季三儿背着一个黑衣人，正急急地进城来。其中一个小兵笑笑，招呼说：&ldo;季老三，你去哪儿了？背着的是谁？&rdo;

季三儿脚步不停，呼哧呼哧上前。先前他拉着小庄走了会儿，小庄的腿却开始流血，差点栽倒地上，季三儿顾不上其他，不由分说把小庄背了起来。

小庄本来十万个不愿意，但现在救人如救火，倒也管不了那什么&ldo;授受不亲&rdo;了。

可季三儿的身体实在是虚的厉害，虽然小庄不重，但走了这一会儿，仍累的如狗，抬头道：&ldo;废话什么呢！&rdo;

另一个小兵道：&ldo;季老三，这几天成捕头一直叫我们仔细留神，看见你就立刻捉起你来……今儿算你运气……&rdo;

季三儿站稳脚：&ldo;什么运气？&rdo;

两个小兵对视一眼，笑容消失：&ldo;你果真还不知道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县老爷跟新来的温大人说什么……咱们捕头跟盐枭勾结，把他捉拿回县衙了。&rdo;

季三儿一听，果真如小庄所说，顿时之间急的汗流更快：&ldo;我去他娘的，县官是瞎了眼了吗？！&rdo;

季三儿不敢耽误，背着小庄加快脚步如风一样往县衙的方向而去。

终于到了县衙外，把小庄放下地，季三儿趴在石狮子上面，累的汗流浃背，吐了舌头，却伛偻着腰要往县衙里头去。

小庄唤住他：&ldo;三爷，你要去干什么？&rdo;

季三儿道：&ldo;废话，不是说要救虎子哥吗……&rdo;

小庄道：&ldo;人要救，却不是在这里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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