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心下一惊,立刻抱剑单膝跪地。“属下知错!”段愉辰瞥他一眼,他知道季临一向是忠心于他的,倒是也没当真跟季临生气。于是上前一步,弯了弯腰亲自去扶他。“说你点什么,还真往心里去了……”季临抿了抿唇,站起身来。“行了,玩够了。走吧。”段愉辰合起了这扇,侧目瞥了眼高哲带来的小厮。“赶紧去把你师父救上来吧。”“谢王爷,谢王爷!”小厮不住磕头。季临这才放下心来,跟在段愉辰身后离开了。坐在轿子里,段愉辰本打算再去田庄瞧瞧。毕竟,他手中不仅有几处渔场,田庄也不在少数,这些田庄每年的赁金也是个不小的收入。半路上,段愉辰又犯了困。他心道都怪楚凌钧早上起得太早,让他没睡到日上三竿才导致犯困。于是让季临打道回府了,准备回去补个觉再说。回到靖安侯府,刚准备补觉,却听到一声急促的敲门,随后季临直接推门而入。“王爷,不好了。府里来了好多玄羽卫。”季临低声道。“他们说王爷手中出了命案,宋府的高掌事溺水而亡,让您走一趟。”段愉辰霎时清醒了。【作者有话说】玄羽卫≈锦衣卫段愉辰出门一瞧,只见十几名玄羽卫站在院子里,各个手持墨翎刀。玄羽卫是大晟皇宫的一支护卫,掌逮捕、侦察、审讯、缉拿等职责,直接向皇帝负责。京城中普通的案件向来是由凤京府衙负责,他没想到,此事居然会惊动玄羽卫。“听闻在永清河渔场,王爷与宋府一名掌事发生冲突,导致其溺水而亡。”那玄羽卫的头领沉声道。“还请王爷跟随下官走一趟。”“高哲死了?”段愉辰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他才在水里待了多久?”“还请王爷不要让下官为难。”玄羽卫头领面容严肃,“请!”段愉辰敛了平日里一贯玩世不恭的模样,皱起了眉。他实在没想到,高哲居然就这么死了。“王爷是想让下官强行将王爷带走吗?”玄羽卫头领高声道。段愉辰握了握拳头,脸色十分难看。踟蹰很久,最终,他还是走上前去。“王爷……”一旁的季临有些无措地叫了他一声。段愉辰心乱如麻,只得低声道:“你马上去一趟京郊大营,把楚凌钧叫回来。”“是!”楚凌钧得知消息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已经闹到了御前。不过细想也知,一个是当朝亲王,一个是内阁首辅家的主事,即便将此事报官,凤京府尹也不敢揽这件事情。更何况,宋家尤其是宋宽本就跟段愉辰不对付,抓到这么个事情,他定然会闹得越大越好。楚凌钧在路上换下轻甲,换上朝服,进宫后就被请进了养心殿的西暖阁。他刚一走进去,只见永嘉帝正坐在案后,神情寡淡,司礼监掌印太监冯皎伺候在他身侧,周围站着的是内阁首辅宋阅和他儿子宋宽,在场的还有刑部和凤京府尹衙门的几位官员。而段愉辰跪在案前,垂着脑袋一副认罪模样。听到有人进来了,段愉辰不禁回头,两人对上视线,楚凌钧看着他,只见他低垂的眼尾楚楚可怜,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全然没有半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楚凌钧神色不变,借着朝服宽阔袖子的遮挡,他右手掌心朝下,轻轻一压,动作幅度极小,可段愉辰却看懂了他的意思。这是让他别慌张,安下心来。“微臣楚凌钧,叩请陛下圣安。”楚凌钧跪地朗声行礼。“免了。”永嘉帝抬了抬手。“谢陛下。”楚凌钧站起身来,却又恰好跟宋阅对上目光。宋阅年岁不过五十出头,可是看上去却如同年逾耳顺,老态龙钟的模样,脸上尽是褶皱,目光浑浊又透露着周旋朝堂三十余年的刻薄和精明。除了在每日的早朝上,两人这么面对面相见,还是在楚凌钧刚回京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过去数月了。当日,永嘉帝将调查霉粮和冬衣之事交给宋阅,然而数月过去,宋阅到现在都还没有给个交代,仿佛这件事情已经随着时间的推延而被众人所遗忘。楚凌钧面不改色地看着宋阅,两人对视片刻,最终宋阅还是移开了视线。“方才说到哪儿了?”永嘉帝声线带着几分慵懒。“回禀陛下,这起案件,凤京府衙和刑部皆不敢擅专,究竟该如何秉公处理,还请陛下圣裁。”一名刑部官员说道。永嘉帝轻叹了口气,抬了抬眼帘看着段愉辰:“你又是怎么回事?天天惹是生非,朕从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还闹出人命来了。你不会以为,无论什么事朕都能惯着你罢?”“没有没有!”段愉辰急切地道,“皇兄,这次是我错了,可我不是故意的,我……”段愉辰想解释在渔场发生的事,可是他心里慌乱得很,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王爷不是故意的是什么?!”一旁的宋宽斥了一句,“在场的人都看见了,是信王殿下把高掌事踢下水的!”段愉辰咬了咬牙,他本就跟宋宽不怎么对付,从前在赌桌上,他以看宋宽吃瘪为乐,如今可轮到他落井下石了。段愉辰慌乱间解释道:“是我踹他落水的没错!可是不多时,他的那个小徒弟就把他捞上来的!前前后后根本就没多久!”“胡说!我问过张奎,他说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王爷才准许他把高掌事救上来的!救上来之后,高掌事已经没命了!”“一盏茶的功夫?怎么可能?!”段愉辰不可置信地望向永嘉帝,“皇兄,臣弟请求跟那个叫张奎的小厮对质!”永嘉帝神色寡淡,只给冯皎投去一个眼色,冯皎会意,把张奎带了上来。那张奎十几岁的年纪,他不过就是宋府上的一个学徒,没见过什么世面,当他被玄羽卫带进宫的时候就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草民张奎叩见陛下!”张奎俯身在地,投都不敢抬。永嘉帝淡淡道:“你们对质罢。”段愉辰咬了咬牙,说:“我问你,从我推你师父下水到你把他捞上来,不过片刻,根本不至于让他淹死!你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不止片刻,将近……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张奎头也不敢抬,浑身瑟瑟发抖。“而且我师父不仅不懂水性,还从小就怕水!他身子有旧疾,本就不能呛水!”“什么?!”段愉辰十分纳罕,“一个负责渔场生意的掌事,连游水都不会?”张奎赶忙点了点头,“王爷在场也见到了,他若是会游水,何不自己上岸?”段愉辰脸色十分难看,心里也乱得很,暗暗骂道:“不会游水又有旧疾,也不早说一声……”“照王爷说来,倒是高掌事的错了!”宋宽接过话茬,气愤不已。宋宽侃侃而谈地说出这番话,坐在主位上的永嘉帝并没有打断的意思,反而换了个姿势坐着。“难道不会游水,就活该被王爷推下水淹死吗?”宋宽本就身材肥胖,一生起气来,马上就变得脸红脖子粗。“高掌事家中还有妻儿,现在他发妻还在家里哭着呢!”宋宽侃侃而谈,等他说完之后,宋阅方才厉声“打断”。“够了!无知蠢材,也不看看你自己是谁,敢对信王殿下无礼!”宋宽一听,不再说话了。毕竟想说的,他已经说完了。宋阅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年迈的嗓音略带沙哑:“小儿无状,冒犯陛下了。”永嘉帝缓缓道:“无妨。朕已知晓,信王与那位高掌事在河畔起了冲突,失手杀了人。宋爱卿,你先说说,此事该如何秉公处理?”宋阅略作思忖,回答道:“虽死者是微臣府中之人,还是宽儿幼时的伴读。可是事情毕竟关乎信王殿下。王爷身份贵重,那高掌事虽是臣府中的家生子,到底只是个下人,与王爷有着天壤之别。究竟该如何处置,微臣实在不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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