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加的话说的没头没脑,尼克尔森听得糊里糊涂,“…所以…然后呢?”洛加把被子抖平,仰身躺了下来:“然后啊…然后亨顿先生该睡觉了,”他闭上眼睛,将被子压在胳膊下,“晚安。”客厅的灯留了一盏没有吹灭,暗黄的光暴露了洛加的笑颜,尼克尔森看着那张笑脸无声的笑笑:“弗莱尔家的小可爱,你胆子变大了你知道吗?”回应他的是洛加平稳的呼吸,弗莱尔家的小家伙睡得很快。“好吧好吧睡得真快,”尼克尔森耸耸肩,他靠在床头,一条腿搭在床外,“晚安小家伙。”卧室里安静了下来。尼克尔森坐了一会,也掀开被子躺了下来,他看着天花板,轻声吟唱着柯钦诺尔古老的歌谣,片刻后他翻了个身,看见了洛加微翘的鼻尖,和被暗黄的光模糊柔和的侧脸。他笑了一下,轻声说:“做个好梦。”作者有话说:谢谢垂阅。α-21心脏往后一连好几天,每天都能看见这样的灼热大太阳,尼克尔森没有拉窗帘的习惯,每每睡到中午才起时,脸上总会热的能煎鸡蛋。现下他正躺在沙发上,脸上敷着一块浸了冷水的手帕,手帕的一角有一个精致的刺绣,那处绣着一个“l”,一旁点缀着一束鸢尾花。这块手帕来自遥远的东洋,是很多年前弗莱尔先生给洛加母亲的礼物。“亨顿先生,”洛加撑着一把黑伞,蹲在沙发边上给尼克尔森遮着阳光,“我听说柯钦诺尔有个裁缝很厉害,咱们量个尺寸,去找他裁窗帘吧。”“不,”尼克尔森拒绝的很干脆,“窗帘太压抑了,我们本来就被关在这个破罩子里,再挂上窗帘…哦不小家伙,那样一点光都看不见,我感觉像是在坐牢。”手帕遮着脸,但洛加能想象出尼克尔森此时绝对是一脸的不情愿,说不定还带着对窗帘的嫌弃。可洛加实在是怕了,今天一早他做了早餐,打算叫尼克尔森一同吃一点,但没想到尼克尔森的脸上手上,凡事露在被子外面的地方都滚烫无比。兴许是晒了太久,尼克尔森比几天前的那个下午还要烫,像是刚出窑的瓷器,他只碰了一下,手上登时出了一个水泡。“可是亨顿先生,”洛加蹲着向前走了两步,他趴在沙发沿,嘴巴贴近尼克尔森的耳朵,“我会受伤的,我今天又被你烫出了一个水泡,你都不知道我撕掉那层皮的时候有多疼,善良的亨顿先生,你会心疼我的是吗?”闻言尼克尔森扭了下头,抬手将手帕拿下来:“你的脑子停止发育了吗小家伙?谁让你撕掉那层皮的?”尼克尔森有些严厉,洛加倏然抬起上身,微微低下了头。他能察觉到尼克尔森的那双绿眼睛正冷冷的定下他的发顶,洛加扁了扁嘴,抬起眼偷偷瞄着尼克尔森。“抱歉,”洛加一手撑着伞,一手藏在身后,“库珀先生上次给我处理过一次水泡,但上一次的水泡一直没有结痂,我以为是库珀先生的方法不对,所以就想着自己处理一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可依旧在倔强的说着:“我挑破了那层皮,但是里面的组织液流的太慢了,我就把它整个撕了下来。”洛加又偷偷瞄了尼克尔森一眼,接着他将藏在背后的那只手伸了出来,他翻开掌心,一个淡红发亮的圆显现在中指指腹,组织液结了一层薄薄的膜样的东西,盖着下面的嫩肉。“你还知道组织液,”尼克尔森碰了碰组织液下的嫩肉,洛加疼的缩了一下,尼克尔森瞬间心软,他总是为洛加心软,“好了小家伙,卧室里的衣柜上层有医疗箱,自己处理一下,然后我们去买窗帘,去那个厉害的裁缝那里。”洛加抿着嘴笑的腼腆,可那浓郁的欣喜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他说:“谢谢你亨顿先生。”警卫室的门上挂了一个铜锁,那铜锁正处在房屋的阴凉中,没有遭受太阳的炙烤,故而还是能碰一碰的。培休不在警卫室,那身制服板板正正的挂在墙上,桌上的玻璃反着烈日的光,风扇还吹着,看上去应当走了没多久。尼克尔森把脸整个贴在窗户上,想要借着那阳光看的清楚些,后面休息区的水池里还有没洗的餐具,水池里蓄了半池水,水面上浮着盘子落下的油。走得还挺急。尼克尔森退开房门,用绅士杖在门上敲了敲,又将这警卫室上下打量了一番。洛加撑着伞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默默地等。“这老伙计能上哪去?他今天又不休息。”尼克尔森兀自嘟囔了一句,然后摇了摇头,转身招呼洛加,向着研究室那边走去,“走吧,你今天该打一针,打完针再去柯钦诺尔。”洛加愣了一瞬,抬腿小跑着跟了上去:“亨顿先生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去打针?”尼克尔森抬起唇角,一双眸子看向前路,微微挑起的眉上挂着得意:“有点不好意思,我偷看了你背包里的日历,”他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上面每隔两天就会被一个圈圈起来,按照我的经验,弗莱尔先生今天可能会逃针。”洛加被戳穿了心思,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不自觉的落后了两步,他低下头,伞沿把尼克尔森膝盖以上的部分全部遮住,他只能看见尼克尔森踢起的鞋边的土。“不是的先生,我只是忘了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的皮靴蓦地停了下来,接着鞋尖转了个方向,那双鞋向着他走了过来,“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一点都不想去打那个针。”皮靴停了,尼克尔森坏笑出声:“为什么呢?”他倒退着走,“让我来猜一猜…”尼克尔森说着要猜,但又不说话了,他像是在洛加头上悬了一把铡刀,绳子握在他手里,时而松一松,又时而紧一紧。洛加盯着一张涨红的脸藏在伞下,看着那鞋尖越退越远,他的脚尖不断的抓着鞋底,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皮靴逐渐退出视线,眼前是一片静止的土地,松软的土弱化了尼克尔森的脚步声,洛加听着尼克尔森好像停了下来。洛加抬了抬伞,想要看看尼克尔森在哪,可他伞才抬了没有三寸,就听见了一声沉闷的砰响,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接着是尼克尔森一声低低的咒骂,伴着玻璃摔碎,还有液体泼洒的声音。空气里霎时弥漫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洛加一把将伞掀开,只见尼克尔森正站在一边,弯下腰擦着他的皮靴,一旁站着五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后面三个一脸惊恐的看着你了耳根,前面两个则瞪着眼睛看着两步远的脚下。那五位研究员都托着一个托盘,只是别人的托盘上都有一个白布,白布下盖着或大或小的方形的东西,好像是盒子,只有打头的这位托盘上是空的,白布搭在小臂上。“我完了…”打头的研究员双手发颤。洛加沿着研究员惊恐的目光看向地面,一地的玻璃碎片间是被浸透了的土地,大块的玻璃上还沾着透明的液体,在阳光下亮的好看。“我会死的…”那个研究员浑身都开始发抖,听声音好像快要哭了,“我办了天大的错事,托特医生不会放过我的…”洛加扭头看向研究员,接着又看回地上的那团白,他慢慢走过去,慢慢弯下腰,那股让人恶心的味道越来越浓,洛加顿了一步,下一瞬又忍着恶心俯下身。那团白上沾了不少土,洛加伸出手,犹豫着要不要碰一碰。“别碰!”尼克尔森的声音撞破宁静。洛加吓了一跳,猛地向后退去,他回头只见尼克尔森快步走来,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拽离五六米。洛加踉跄几步,指着那团白问道:“那是什么?”尼克尔森的眼珠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掉了出来,他拿着洛加的衣摆,擦掉了眼珠上的土,想要装回眼眶,却又塞进了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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