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自己吃,不用麻烦您喂。”大概是因为还坐在沈教授腿上,有些不好意思,她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绵软几分。说者无心,听者心乱,沈君兰恨不能将那绵软的甜声吞进去。原以为方才不受控,贸然出手就会暴露,正好叫这小姑娘认清她真面目,不知这小姑娘自己在心里帮她编了什么借口,竟还当她是正直的沈教授。她便再稍微配合一下吧。沈君兰将那碗玉米浓汤和白瓷勺一并给了名姝,静静看着她吃,因为是在背后,她的眼神不用伪装,几乎要把名姝从背看穿。宴名姝再敏感,此刻也顾不了这么多,现在她满心只有快些将这份沈教授亲手做的玉米浓汤吃完,然后从沈教授腿上下来。“我吃完了,沈教授。”宴名姝激动地说。沈君兰履行约定,彻底松了手,名姝立刻从她腿上跳下去,像只急着从虎口脱险的小兔子。“我去洗碗。”名姝拿着自己用过的餐具去厨房,她在家时经常帮妈妈做家务,很自然地就去了。沈君兰没有拦她,起身跟在她身后,舍不得让小姑娘离开视线,又怕跟得太紧,吓坏她。这样,未免太折磨自己了。沈君兰自嘲笑笑,跟名姝擦肩重逢那刻,她就告诉自己不急于一时,但还是免不了心急了。距离很近,唾手可得,她当然可以强硬一点,但……宴名姝认真清洗碗和勺子,洗净后过水,再拿专用的毛巾擦干,放回原处。大功告成,宴名姝心里的不安感减轻了些,转回头,又看见沈教授站在门边笑望着她,她心里莫名地生出一丝害怕,只有一丝,不多。“上楼休息吧。”沈君兰笑着朝名姝递出一只手。宴名姝看着沈教授朝她递来的那只手,想到拍结婚照时她们也牵过手,并不排斥,犹犹豫豫走过去,将自己的手交到沈教授手心,刚触到,就被紧紧捏住了。“手凉了。以后不用自己洗,放在那里,张姨会处理。”“没关系,我在家也经常帮忙洗碗的,习惯了,张姨休息了,脏碗隔夜不好,会招蟑螂来。”宴名姝小声解释,心里猛然想到什么。沈教授家里有张嫂,还有什么是她能帮沈教授做的呢?而且,她之前因为爸爸欠债以及黄老板的危机,忽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沈教授为什么选择她做妻子。她只记得沈教授当时说觉得她适合做妻子,却没什么说她为什么适合做妻子。宴名姝心中大骇,难道沈教授看中她这张皮囊?不,她觉得沈教授不是这么肤浅的人。还是沈教授家里催得急了,想找个人应付,正好碰上有危机的她,沈教授良善,想帮帮她?“名姝,小心!”宴名姝只顾着思考,没注意在上楼梯,一脚踩空,幸好沈教授牵着她手,及时搂住了她,她才没亲吻楼梯。“在想什么,这样不小心。”刚才太险了,即使捞住了名姝,沈君兰也心有余悸,若不是她的右臂正面搂住名姝的腰,名姝实实地磕下去,不说那张脸,整个人的骨头架子都要遭殃。“我……”是不好说出口的事情,宴名姝咽下去,“对不起,沈教授,又让你烦心了。”“不是烦心,是担心。”沈君兰纠正她,说着又靠近帮她看了眼胸前的银制蝴蝶别针,将针口处别紧,“这么不小心,若是别针散了,扎进肉里,岂不是要疼得你钻心。”宴名姝神色怔怔,愣住了,已经好久没有人像长辈这样带着关心,温柔地训诫她。沈教授将她牵紧了些,微微偏头注视她,她不能再分心,专注地走完剩下的楼梯。回到先前带浴室那件蓝色调简约风格的房间,沈教授终于放开了她的手,宴名姝两只手交握,乖乖站在原地,想问自己今晚睡哪里。沈教授取来吹风机,问她是要先洗漱还是先吹头发,宴名姝便自然而然猜想,这里就是沈教授给她安排的房间。“我想先洗漱。”宴名姝说,她平日里的习惯就是这样,吹完头发,就可以睡觉了。“好。”沈君兰又拿起先前那本厚厚的书,让名姝先进浴室洗漱。宴名姝觉得哪里不对,可沈教授已经低下头看书,便往浴室去了,决定等出来时再看看什么情况。出来时,宴名姝看见沈教授还在。“赶紧吹头发吧。”沈教授合上书,提醒她。宴名姝点头,开始吹头发,风声中,朦朦胧胧听见沈教授说:“我去洗澡,名姝,你吹完头发可以先睡。”是叫她不用等。宴名姝吹完头发,坐在床边等,她的包包和手机都在楼下,不想去拿,拿上来也暂时不想开机。有点无聊,加上沈教授在这间房间的浴室里洗澡,她无法直接安睡,便坐再床边等,视线无意间瞄到床头柜上的书,一本英文原著,宴名姝先前看过这本书的翻译版本,具体内容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翻译得不太地道。宴名姝很想看看原著,但又不敢乱碰,眼巴巴看着陈旧书封,想等沈教授出来再问问能不能给她看看。沈君兰洗漱完出来,发现名姝坐在床头,盯着她预备着手翻译的那本英文原著看。沈君兰走过去,在名姝身边坐下,床垫十分柔软,名姝感受到身侧微微塌陷,猛地一转脸,四目相对,沈教授在上,她在下,脸部距离相差不过两厘米。宴名姝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对那本书感兴趣?”沈君兰笑问,并不觉得这样的距离有何不妥。宴名姝僵硬地点点头,往旁边移了移,可惜空间有限,她撞到了床头,胳膊一痛,她没有表现出来。沈教授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吗?宴名姝暗暗想到。“很晚了,感兴趣也明天再看吧,先休息。”沈君兰说着掀开薄被,又问名姝房间温度是否舒适,还需不需要调控温度。“不用,这样就很好。”宴名姝见沈教授没有离开的意思,有些心慌,目光扫到浴室,意识到这里应该就是主卧,沈教授的房间,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从床上起身。“沈教授,请问今晚我睡哪里?”宴名姝鼓起勇气问。“这里。”沈君兰含笑回答,“我们一起睡。”好像在说再正常不过的事。宴名姝还没过心里那关,压根不敢上床。沈君兰看出名姝心里害怕,按着她肩膀要她坐回床上,“名姝,你睡这里,我去沙发睡。”“沙发?”宴名姝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沈君兰点点头,“家里客房一直空着,没人收拾,现在收拾也来不及。“那……还是我去睡沙发吧。”宴名姝起身,再一次被按住。“你不舒服,怎么能让你去睡沙发,况且我年纪比你大,应该照顾你一点。”沈君兰松开手,满眼笑意,温柔不减,“名姝,麻烦你拿旁边那只枕头给我。”宴名姝听话拿了枕头,却没有递给沈教授,她良心不安,一来就这么麻烦沈教授,现在还要霸占沈教授的床。“名姝,怎么了?”沈君兰依旧笑问,循循善诱。宴名姝将枕头放回去,低下头道:“这床这么大,沈教授还是……跟我一起睡吧。”“好。”宴名姝低垂着头,惊讶沈教授竟然答应得这么果断,又听见沈教授问她想睡里面还是外面。“……里面吧。”宴名姝自动往里侧去了。沈君兰熄了灯,唇角勾起一抹笑。宴名姝一直往里移,被子也没管,沈君兰在黑暗中无奈摇了摇头,这小姑娘是有多怕她,怕,她还是要靠近。“这被子是单人的,有点小,名姝,为了不着凉,我们得睡近一点。”宴名姝应一声好,人也不好再动了,沈教授探身过来替她盖好被子,躺回去,除了胳膊紧挨着,再没其他动作。但仅仅是这样,宴名姝也难眠。纠结好半晌,宴名姝试探着小声问:“沈教授,您睡着了吗?”“没有。”“那……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嗯。”“您选择我做妻子,是因为您认识我,而我正好有困难,所以想帮我一把吗?”沈君兰没有回答,沉默片刻,反问:“名姝,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宴名姝想了片刻,认真答道:“我觉得您是一位认真负责、专业能力强的教授,还是一位温柔、乐于助人、令人敬佩的长辈。”黑暗中,沈君兰微微蹙眉,咀嚼“长辈”二字。“沈教授,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呐。”宴名姝鼓起勇气轻声催促,说完这句,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错,身侧的沈教授忽然翻身压了过来。一个带着几分恼意的吻,重重落在她唇上。珍珠泪宴名姝的唇甚至没来得及合上,黑暗中,沈教授仿佛变了一个人,所有力量都积压在她唇上,重重吮吻。极度慌乱之下,她已经忘记了如何呼吸,只能紧张地感受着沈教授带着些混乱的灼热气息洒在她脸上,似极轻柔的羽毛,抚摸她。宴名姝瘫软在床上,沈教授在她上方,像一个难以掀开的金属罩子,她四面八方都被沈教授围住,脑袋有些晕乎乎,最清晰的感觉是嘴唇有些痛。一种既安全又危险的矛盾感正裹挟着她。宴名姝没经历过这种事,身体本能战栗,眼睛不由自主流出两行泪来。晶莹的眼泪像珍珠,在黑暗中闪了闪,沈君兰也是第一次同人接吻,闭上了眼睛,重重吻名姝的时候,她尝到了微咸的泪,没有立刻退开,而是放轻力度,去吻顺着名姝脸颊流下的珍珠泪。轻轻的吻面颊又与之前重重吻嘴唇的窒息感不同,名姝可以出声了,呜咽着小声哭了起来。这哭声过于可怜巴巴,任谁听了都会心软。沈君兰又去吻了一下名姝的嘴唇,哭声在刹那间堵住,她成功将名姝的声音吞了进去,但那声音带着委屈和害怕的震动传到她嘴唇上,经由口腔、喉咙、一路震到她心脏。再是欲望出笼的强硬心也被软化了。沈君兰放开名姝,坐起身,打开了灯。灯光亮起的一瞬,名姝往被子里一躲,沈君兰看见被子全被名姝扯了去,被子里鼓鼓的,小小的一团,瑟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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