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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他可靠吗?&rdo;他低声问。

&ldo;他非常可靠。&rdo;麦晴加重语气道，&ldo;也许，他不是个好男人，但一定是个好的现场痕迹勘察专家。&rdo;

&ldo;他解剖过尸体吗?他有没有勘察过真正的……处女现场?&rdo;

麦晴重重点头。

&ldo;还记得去年11月的枯井童尸案和今年春节的苍蝇毒杀案吗?这两个案子，一开始都没有尸体，只有被害人的残肢，知道后来我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其余部分的吗?是他帮的忙，他从抛尸地点和嫌疑人的家里找到了蛛丝马迹。&rdo;

&ldo;可是那两个案子，我知道鉴证科的人都参与了。&rdo;

&ldo;是，他们参与了。可他们搜了两遍都什么都没发现。知道原因在哪里吗?对鉴证科的同事来说，搜索现场是工作，可对李悦而言，那等于在打牌，他不赢钱是不会离开牌桌的。&rdo;

张元安笑了起来。&ldo;我一直认为他这人不怎么样，现在看来他倒是个人才。那你干吗跟他分手?我记得你说，还是你提出分手的。‐‐难道他长得很难看?&rdo;

麦晴想，一个能在分手后三分钟之内找到下一任女友的人，怎么会难看?只不过，你绝对想不到跟他相处是什么滋味。她再也不想躺在地上扮演尸体了，也不想每次跟他吃饭，饭桌的另一边总坐着一个杂交品种的怪物，比如一条长着猫头的蛇，一只会飞的老鼠，而他最得意的&ldo;孩子&rdo;，是一只名叫&ldo;芳芳&rdo;的人猴，它本是动物园一只脑死亡的猴子，被他买回来后，他将一个在车祸中去世的孩子的大脑移植给了它，想不到竟然存活了。虽然李悦总说它不过是只猴子，但麦晴总觉得它就是一个人，它也远比别的怪物聪明，它还懂得讨他的欢心，它甚至会帮他叠衣服，有一次麦晴还看见，它在浴室里替他捏背，那毛茸茸的脑袋上分明长了一对人的眼睛，她知道死去的那个是女孩，一个14岁的少女……她真的已经受够了!简直忍无可忍!

张元安还在好奇地看着她。

&ldo;领导，一般人谈恋爱不是为了跟那个人一起研究尸体，而是为了得到爱。&rdo;麦晴闷闷地说。

张元安把她的话回味了一番后，随后笑着点了点头道：&ldo;有道理。好吧，那么，是否可以告诉我，血迹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rdo;

麦晴指指他身后的墙。墙上有块拇指大小的暗黑色污迹。

&ldo;你什么时候发现的?&rdo;张元安愕然地望着那块污迹。

&ldo;我进门就发现了，其实它很明显。&rdo;

&ldo;你怎么能肯定它是血迹?&rdo;

&ldo;嗯……至少看上去很像。&rdo;麦晴耸耸肩，心道，管它是什么痕迹，我总得找个像样的理由才能把李悦骗出来吧。

张元安似乎也不想深究，他问道：

&ldo;那现在我们该干什么，只是干等吗?&rdo;

麦晴在走廊和客厅里来回走了两圈，才回答他：&ldo;我们先检查每个房间，看看他们有没有留下些什么。&rdo;

&ldo;另一间卧室我看过了，有衣柜和梳妆台，但都是空的。&rdo;

&ldo;那盥洗室呢?&rdo;

&ldo;还没看。这样吧，你去问问隔壁的邻居，我再到处看看。等你男朋友来了，我们就在这里集合，你看怎么样?&rdo;

&ldo;行。&rdo;麦晴说罢，丢给张元安一副塑料薄膜手套，&ldo;领导，可不要把你的指纹留在家具上，这会很麻烦。&rdo;

&ldo;你想得还真周到。&rdo;张元安接过了手套。

麦晴径直走出门，按响了隔壁邻居的门铃。

还是刚刚那个女邻居开的门，这次她在睡衣外面套了件红色的外衣，显然是早有准备。

&ldo;家里人都睡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在这里问吧。&rdo;女邻居轻声道，麦晴想从口袋里掏证件，女邻居连忙道，&ldo;不用不用，刚才我看过了，有什么你就直接问吧。&rdo;

&ldo;住在你隔壁的是不是一对夫妻?&rdo;麦晴问道，她觉得这问题应该很好回答，想不到女邻居竟摇摇头。

&ldo;不清楚。他们家人很多，不过……&rdo;她想了好一会儿才道，&ldo;我看到最多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看上去都三十多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夫妻。那个男的，我没跟他说过话，不过，他走过的时候，经常跟我点头打招呼，蛮和气的，那个女的，也不像坏人，我有时候会在附近的公园碰到她，每次看到她，她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rdo;

失魂落魄?那是什么意思?麦晴想象不出来。还是先确认一下身份吧。

&ldo;请看一下，你说的那个女的，是不是这个人。&rdo;麦晴递上舒燕的身份证照片。

女邻居戴上老花镜，看了一眼，马上把照片还给她。

&ldo;是她。&rdo;

&ldo;再看下这张。&rdo;她换了一张舒燕的丈夫罗江的照片。

女邻居再度作了明确的肯定。

&ldo;就是他们。&rdo;

&ldo;你最后一次看见他们是在什么时候?&rdo;

&ldo;最后一次?&rdo;

女邻居想了一会儿，道：&ldo;那就是中午了。我送我孙子去学校，回来的时候，正碰上她要下楼，就跟她打了个招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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