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回家,唐薏脸上总算是露了点笑容来,明明只过了两日,却觉着离开亲人就似过了小半生那么长。
自她起身后,江观云才算是暗松了口气,只是肩上她留存的淡然香气尚在,说不好是什么味道,仅能让联想到夏日用溪水洗过的甜梨。
总之,很独特。
今日唐薏仍是睡在外间的罗汉床上,许是因为先前眯了那么一小会儿,也许是因为想到明日将要回家今日便过于兴奋,躺了大半刻,愣是一点倦意都没有。
翻来覆去,内室的几欲困眠的人都听到了她的闹音,一时觉着她聒噪难忍。
左右也睡不着,唐薏起身穿鞋下地直奔内室而去,室内留了一盏灯火,就着光亮来到妆台前,将最上面的抽屉拉开,自里面取了一只锦盒出来。
捧着锦盒环顾房里,就近来到了床榻边上,内室床榻宽大,那江观云躺在里面,外面还空了好大块地儿,唐薏干脆将鞋甩开,光脚踩在脚踏之上,随后盘腿坐于榻上江观云的身边。
这里离灯火相近,她打开锦盒,只瞧里面规整躺着一盒子金器物,有耳璫,有镯子,有金钗......
除了一半是家中的陪嫁,另一半便是入了江府得的。
她最爱金,将这些好生单收着,并未摆在妆台明面上。
盒盖一开,笑意便起,繁密的笑声不大,在这幽静的夜里却十分醒耳。
江观云自是不晓得她在做什么,直到听到她自言自语道:「还是你们最好看了!」
她捏起一只耳璫搁在灯火光亮下欣赏,金光暗浮,这的确是从前住在破屋里时不敢妄想的,一种穷人乍富的拘谨感,节衣缩食十几年,一朝拥有了这么多东西,却不舍得穿戴,只一味存着,生怕哪日长腿跑了一般。
耳畔传来稀索之音,江观云算是弄懂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原就是为了这么点物什,一想到未来几十年这人需得一直守在身边,当真是无趣极了。
可偏却此刻傍晚之时那缕幽香又不知从何处生起,一点点覆着他的心,竟觉着有些心烦,干脆拾了方才的困意打算硬逼着自己睡过去。
夜渐深去,唐薏才总算是有了点乏倦,将东西收好,放回抽屉,一阵凉风灌透蝉翼般的纱窗,幽夜里竟也有了几许凉意,唐薏拢了拢寝衣的袖子,才要出了内室,忽而顿足,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折返回榻边。
掌心探在他手臂上,不出她所料,是被冷风吹起的一片鸡皮,唐薏小声嘟囔了句:「还挺凉。」
今日小厮已然给江观云换上了干净的寝衣,可他身上并未盖其他,这时节白日火灼如虎,夜里凉风尖削,唐薏弯身上去,自他身侧扯了一张锦织玉色轻毯搭盖在江观云的身上。
动作细微,薄毯轻飘,却将浮来的凉意尽隔绝在外,不过小小一举动,竟再次让他心头怔住。
自他病倒以来,母亲每次来看他都免不了哭上一番,许是她也经受不了这种失子似的挖心之痛,不视便能当作不在,干脆将他权全交给下人来照看,来时不多。
江闻谷倒是常来探望,只可惜年岁尚不成熟,被那些心思多的下人们糊弄了也分辨不出。
这些日子也无人太过管顾他的冷热,只是留着气交差便是了。
这才不过来了两日且并不与他住在一起的唐薏,竟给了他长久以来的第一次关怀,不为交差,不为了糊弄,只是出于下意识的举动。
再次听到她走出了内室,有细碎响动,应是已经回了罗汉床上躺下,这次当是真的困了,躺下后再无翻动之音。
江观云千端万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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