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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胡说！&rdo;话中的哲学涵义太过深奥，林若谨压根就听不懂，立刻反驳。君子坦荡荡，言行一致。长辈们怎么会喜爱弄虚作假，狡诈之人？

&ldo;你不信？&rdo;林若拙微微一笑，道：&ldo;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说的傻话，又真正做过哪些傻事？&rdo;

&ldo;……&rdo;林若谨想了想，顿时哑口无言。记忆中，胞妹除了会时时走神外，其实并无真正如傻子一般说话行事。

林若拙再接再厉：&ldo;那么，说我&lso;呆傻&rso;的传言，是从哪里传出的。又为什么人人都认定了。你今年九岁，需我提醒才发现里面的微妙。祖父、祖母、父亲他们，活了十年，也想不到这些吗？亦或者林家有个呆傻嫡女，是件很光彩的事？&rdo;

林若谨越听越心惊，却仍是嘴硬的反驳：&ldo;祖父不用说，正经事还忙不过来。父亲是男人，没有成天过问后宅的道理。祖母年纪大，精力不济，一时顾不上也是有的。&rdo;

&ldo;是么。&rdo;林若拙不置可否，啜了一口茶水，道：&ldo;二哥，什么叫修身、齐家、治国。为何修身在齐家之前，齐家又在治国之前。&rdo;

这是学问上常见的问题。林若谨脱口而出答案：&ldo;修身在正其心，身有所忿懥，不得其正。有所恐惧，不得齐正。有所好乐……&rdo;

&ldo;行了！行了！谁和你掉书袋子呢！&rdo;林若拙打断他，完了，这哥哥读书真读傻了。幸亏她发现的早，得赶紧拧过来：&ldo;背书谁不会？我就问你，你既说要正其心，那么，心不正的人是否不德？不德之人是否家不齐？家不不齐者外领政事，亦无有治国之能？&rdo;

&ldo;这……&rdo;林若谨踟蹰了片刻，&ldo;是这样的……&rdo;心里总觉得不大对劲。

很好。林若拙便道：&ldo;我问你。隐瞒家中父母妻儿，在外包养青楼女子，妻子身怀六甲，待产之际。青楼外室女亦同样典着肚子闹到妻子身前。该男子身修否？心正否？&rdo;

林若谨吃惊的睁大了眼睛：&ldo;你从哪里看到的话本小说？这人非但心不正，身不修。还无德无义、人品卑劣。&rdo;

渣爹，你可以含笑九泉了。

&ldo;这就对了。&rdo;林若拙接着道，&ldo;事情闹出，男子束手无策，一不知安慰发妻，二不知及时处理，只将事务丢给妻子，避而不见。发妻心伤难产，诞一女后大出血亡。男子齐家否？&rdo;

齐家？这种人简直不孝不义到极点了好吧。林若谨纳闷之极：&ldo;妹妹，这些坊间话本少看些，污糟事太过。&rdo;

&ldo;坊间话本？&rdo;林若拙嘴角牵起一个冷笑，两手伸出，紧紧扣住兄长的肩膀，轻声道：&ldo;二哥，我若告诉你，这男子便是你我之父，你意欲如何？&rdo;

&ldo;胡说！&rdo;林若谨腾的大怒，立时发作，却被妹妹死死按住肩膀。林若谨狠狠挣脱开：&ldo;你竟然污蔑父亲！&rdo;他到底顾着妹妹的脸面，虽是震怒，却同样压低了声音低吼。

&ldo;我才不诬陷人！&rdo;林若拙咬牙切齿，&ldo;你这是心虚了吧，你怕了，怕这是真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林若菡又是谁的孩子。父亲为什么不顾祖父严斥，一意孤行认定我&lso;克母&rso;？你敢不敢冷静下来，亲自去查找答案证实？你敢不敢！&rdo;

&ldo;我当然敢！&rdo;林若谨气的浑身发抖，慢慢冷静下来，冷冷的道：&ldo;这件事，我会查。若是你信口雌黄……&rdo;

&ldo;你怎么查？&rdo;林若拙嗤笑着打断他，毫不留情的讽刺：&ldo;连你的贴身小厮都知道在你关上门会客的时候，贴着门口偷听，你能查到什么？&rdo;

林若谨气势一顿，口气弱了几分：&ldo;我会小心……&rdo;

&ldo;没用的！&rdo;林若拙再次劈口打断，斩钉截铁道：&ldo;你九岁，我六岁。事关亲爹娘，寻常手段根本查不出。打糙惊蛇反而会让某些人销毁原本就寥寥无几的证据。除非出奇招。&rdo;

&ldo;什么奇招？&rdo;林若谨也知道自己人小力薄，不敢去想她话里的&ldo;某些人&rdo;是之谁，扣着话追问：&ldo;你有什么好办法？&rdo;

如果是真正的孩童，此时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隐忍不发，于日常生活中慢慢寻求蛛丝马迹。但林若拙是穿来的，有着成年人的智慧和阅历，情形就又不一样。她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看他一会儿，启唇，声若蚊呐：&ldo;你听我的，这样办……&rdo;

回到自己的住处融雪院，夏衣迎她进屋。忧虑的道：&ldo;姑娘，您今儿和八姑娘置气，只怕话说的有些过了。&rdo;

夏衣是黄氏给她的大丫鬟。林若拙知道自己年纪小，六岁的孩子收复十几岁的丫鬟做心腹那是笑话。别人怎样她不知道，反正自己是没这本事。再者，她一个&lso;呆傻&rso;的姑娘，又没亲娘护着。屋里事透明度高些也正常。本着十件事里九件不瞒人，只避过关键一件的原则。直言不讳道：&ldo;她不就是想和我抢哥哥么？做的出，就不要怕人说。&rdo;

夏衣习惯了她的直言直语，也不奇怪，叹道：&ldo;虽是这样，姑娘说话也太直了。少不得有人要说您不够关爱姐妹。何姨娘那里，只怕心里不会痛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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