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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内容了吗？&rdo;

&ldo;倒也谈不上奇怪，不过还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听见他们说&lso;来瓶力保健吧&rso;、&lso;咖啡园的作用还能维持吧&rso;之类的话。不过我不知道是谁在对谁说。&rdo;

&ldo;原来如此。&rdo;平介抱起了胳膊。从他们的这番对话中也能印证确实存在疲劳驾驶问题。

&ldo;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警方呢？&rdo;平介歪起头来问道。

事故发生后不久，长野县警方曾经来找过平介，提出想和藻奈美聊一聊。那时他们正在大力收集幸存者的证言。当时，平介以女儿由于受到了惊吓暂时不能说话为由拒绝了。之后没几天，警方又提出了同样的要求，估计是因为他们在电视上看到杉田藻奈美能开口讲话了。平介再一次拒绝了。这回他的理自是藻奈美的精神状态还很不稳定，事故发生时她正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平介不想轻易让任何人见到藻紊美，其中的理由自然不用说了。

&ldo;这种程度的话跟警方说了也无妨吧？&rdo;直子问道。

&ldo;那倒也是。&rdo;平介点点头。不过他不希望直子坐上证人席的决定还是没有改变。

&ldo;他们的话到这里还没有完呢，之后又说了一些。&rdo;

&ldo;又说了什么？&rdo;

&ldo;其中的一个司机是这么说的：你可真够玩命的，至少像今天这样的日子该歇一歇呀。你这么拼命赚钱拿来干什么呀？&rdo;

&ldo;哼，看来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疲劳驾驶啊。&rdo;

&ldo;我想强调的意思不是这个。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你琢磨一下&lso;你这么拼命赚钱拿来干什么呀&rso;这句话。梶川的妻子不是说他丈夫怎么拼命工作家里的钱都没见多吗？&rdo;

&ldo;她确实是那么说的。&rdo;

&ldo;如果拼命加班还没有多少补贴的话。那个人会说出&lso;你这么拼命赚钱拿来干什么呀&rso;这样的话吗&rso;所以我猜他们还是能得到相当数目的工资的。&rdo;

&ldo;是啊，我个人也觉得他能赚到不少钱。&rdo;

&ldo;可是从你看到的实际情况来判断，看不出他们家的生活很奢侈吧？&rdo;

&ldo;对啊。&rdo;两室的公寓，便宜的家具，赠品的茶杯……

&ldo;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明明赚了钱，可是家里却没有钱。&rdo;

&ldo;还能是怎么回事呢？&rdo;

&ldo;你是说梶川司机没有将赚来的钱交给家里，而是用在了其他地方？&rdo;

&ldo;应该是吧。&rdo;

&ldo;比如赌博？&rdo;

&ldo;或者女人。&rdo;

&ldo;噢，对呀，还有这种可能性呢。并且这种可能性更大一些。他的妻子好像对此浑然不知啊。&rdo;

&ldo;也许是真不知道，也许是故意装糊涂吧。&rdo;

&ldo;你说得对呀。&rdo;平介眼前浮现出梶川征子消瘦的面容。看起来她并不像在撒谎，不过也可能是她的演技太高超了。

直子突然抿嘴笑了起来。平介吃惊地看着她的脸。她不像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滑稽的画面才笑的，一对微微上挑的大眼睛‐‐这也是藻奈美的一个特征‐‐凝视着空中的一点。

&ldo;你怎么了？&rdo;平介问道。

&ldo;想想真是没有天理。&rdo;她开口说道，嘴角挂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笑。

&ldo;没有天理？什么没有天理？&rdo;

&ldo;你想过没有？&rdo;直子看着平介，&ldo;想一想事故的原因，难道你不觉得没有天理吗？不管是为了女人，还是为了赌博，总之为了赚这种钱，司机硬撑着开车，结果酿成事故，让那么多毫不相关的人失去了生命。我和藻奈美就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之一。&rdo;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ldo;他的死简直愚蠢至极。&rdo;这句话就像冰尖一样，既冷又锋利。

&ldo;我会调查的。&rdo;平介说道，&ldo;我一定要搞清楚梶川司机所赚的钱都用来干什么了。&rdo;

&ldo;算了吧，你没必要那么做的，我只是随便抱怨两句而已。&rdo;直子微笑着说道。这次的笑容不是刚才那种不自然的笑容。

&ldo;不，如果就这么算了，我也不会甘心的。&rdo;说完平介将目光转向了摆在祭坛上的直子的照片。

虽然说得很坚决，但在接下来的两周，平介并没有对梶川司机展开任何调查。尽管心里也想着该采取些行动了，但是一直没有时间。日本的经济看起来一片繁荣，平介公司里的加班和假日出勤也不断增多。

平介现在的工作单位是电子式燃料喷涂装置制造厂。所谓的电子式，是指由计算机来控制向发动机里输送汽油的量。它的出现取代了渗碳器的存在。平介有时也会在心里想这是向高级发展的象征。

星期二的午修时间，他像往常一样，在固定的地方和固定的成员一起投入了扑克牌的酣战之中。固定的地方指的是工厂入口处的休息室。室内有张会议桌，桌子周围围了一圈钢管椅子。固定的成员指的是在同一条生产线上工作的工友，其中既有在车间里一干就是30年的老手，也有刚满20岁的年轻人。所玩的游戏叫七桥。当然了，他们打牌是来钱的，每个月的月底起结算。然而对平介来说，值得回忆的月底几乎一个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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