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惊呼声中,少年打马前来,一出现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可是他的面目在小妖眼里仍然模糊......也许他的脸在少帅的梦里本就模糊......
彪形大汉像是有一股气直冲脑门,立即翻身上马准备大战最后一个回合。
锣声响,五十只鸽子扑楞楞飞上天空,人们只见两人两马同时从靶场两侧相向而来。
少年心无旁骛地立于马背,挽弓射箭的动作一气呵成。他嗖嗖几箭便射中多个目标,大汉也不甘落后,向天空瞄准后使劲把弓拉满,一引箭竟然同时射下两只。
众人皆为少年捏了把汗。
“小心!”看台上突然有人惊叫。
原来大汉竟在此时故技重施——两马相遇瞬间,他上身猛向左倾,手持弓大力扫向少年的腿部!
少年早有准备,轻轻腾起的同时在空中一翻跟头避过了袭击,又踏在对方的左肩借力,翩然落回马背上。大汉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用来袭击的双手扑了空,还因失了重心“啊呀呀”惨叫着跌下马去。
“好!”众人均拍手称快。
少年恍若未闻,手上却加快了速度。赛程过半时,他忽然从腰间掏出一只已经上好了膛的弩机,弩机上安有几排精巧的箭,箭镞的两侧张开如凤翼,箭羽呈金色,原来竟是由稀世的金雕翎羽制成。
“啊!那是......是凤羽啊!”
有眼尖的人大叫出声,此话一出,立即在人群中引起了骚动。
凤羽箭的制作方法早已失传,一弩三弓极为难得,金雕的翎羽则更是万金难求。
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观众席上许多人早已坐立难安,少年却纹丝不乱,他单手持弩向天空连射数发,每发射出三箭,同时吹响了一声清亮的口哨。
口哨刚停,靶场上空便传来了巨大的振翅声响,抬头一望可不得了——
箭羽的正主——那只硕大的金雕此刻已来到靶场上空,正低回盘旋在人群的头顶上!
贵女们吓得魂飞魄散,刚在婢子的身后藏好,好奇中竟顾不得惊吓纷纷抬眼朝天上望去——金雕并未攻击人群,原是前来相助少年。它目光敏锐,与少年配合得天衣无缝,辗转腾挪之间快如闪电,一次又一次接住少年射中的猎物,像小山一样堆叠到靶场一处。
一个来回结束后少年轻松跃下马,将怀里的收获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加上地上堆的,总共四十只,比大汉几局里射中的还多两只。
他赢了!
众人皆起立欢呼。大汉则气喘吁吁地立在一旁盯住少年,他揉着脸上的擦伤,忽然猛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
“尽管说吧,你想问朕要什么封赏?”
大殿里,年轻的赞普杜松芒波杰身着一袭专为大典准备的猩红华服,朝霞帽冠上以鱼纹做底绣有缠枝忍冬的纹样,四周以三叶形银饰片衔起九颗宝珠。
此时,吐蕃这位年轻的王正头戴冠冕坐于高高的王位上,他生得额头高挺,目光灿若星辰,一副帝王之相。红底黑绒的大氅如黑鹰的羽毛一般披在他身上,尾端垂落在一侧的台阶上,一眼望去如同鹰王一般锐利而英武。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和太后的面目身形皆隐藏在层层叠叠的冠冕华服之下,凝结成一个王权的象征,头晕目眩中,真面目倒令人看不分明。
赞普一开口,众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在下面跪着的少年身上。少年身材清瘦,只一味盯着面前漆黑光滑的地面思量许久,兀自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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