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开着,夜色下,宋南津的胳膊搭在车窗外,他低着头,削瘦的脸表情冷漠至极,指间是燃到一半的烟。可哪怕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到那地步他也没让烟味沾一丝到她身上。
文徵记得自己当时一字一句说的话。
&ldo;睡也睡过了,有什么好放不下的。&rdo;
&ldo;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怕你,我不敢说那些心里话。因为跟你上床很爽,体验感很好,人还年轻就多尝试了,你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满意了?&rdo;
&ldo;我喜欢张寄,这辈子,就是想和他在一起。&rdo;
&ldo;满意了?&rdo;
他微微笑:&ldo;可以。所以喜欢谁也不会喜欢我,是吗。&rdo;
她说:&ldo;是,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rdo;
他们之间的那些荷尔蒙,那些过去,那些宠。
文徵知道,都是泡沫,不可能会属于她,她这个卑微又可怜的人。
他说:&ldo;好,下车。&rdo;
孙滢见她出神,说:&ldo;徵徵,怎么了?&rdo;
文徵回神,脑袋里的画面也收拢了起来。
她摇头:&ldo;没,最近处理一档新闻的事,有点累。&rdo;
&ldo;是吗,适当时候好好休息啊,不要让自己那么累。新闻嘛,都是工作,不打紧。&rdo;
文徵弯了弯唇:&ldo;嗯,知道的。&rdo;
一群人聚了几小时,晚上十点多醉意熏熏地出去,文徵让朋友先回去,她那个好友喝醉了,几个姐妹都扶不住,她让大家这事之后再讲,然而出了酒吧那条街没走出去几步,大家忽然停住脚步。
孙滢扶着旁边的叶娇,直直盯着前边:&ldo;那个,是不张寄来着?&rdo;
文徵也看过去。
新城区的街道上,道路两旁都是夜晚大排档亮起的招牌灯,路边停着一辆白色丰田,有两人从烧烤店出来。
女人挎着包,面上笑意盈盈朝张寄挥手说再见。
张寄手插兜里,也跟人笑得懒散随意。
那是一个看起来快三十的女人,文徵见过。
张寄的导师,向荷。
女人上了车,他又把胳膊搭到车窗上和她招手说再见,两人打情骂俏着,张寄又捉住她的手给暖了暖,哈气。他笑,没在文徵面前那样笑过。
&ldo;张寄是吧。他是总这样的,忙那些工作,可他对你是真心的,你看你们俩以前是真的好啊,以前高中认识,大学你们俩又是一个小组。每次去食堂他总是第一个给你打饭,打了四年。每次小组作业,他总是带着你的第一个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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