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易安心中一慌,拉住了她,“你去哪里?”
她用了很大力气甩开了他的手:“我要回家。”
“很晚了,先睡觉好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宋常悦拿着簪子挥动,他怕她伤着自己,想搭着她肩膀把她带到床边。
“你觉得这样,我还睡得着吗?”宋常悦脸上带着一丝厌烦,反手一挥,“你别碰我,陆易安。”
段嘉沐死了,她再没了顾忌,连他靠近都不愿意了吗?陆易安怅然说道:“别走,阿鸢,留在我身边。”
“你别忘了我为什么会留在这里。”
陆易安转开头,不再看着她的眼睛,“宋大人为鸿胪寺卿,掌四夷朝贡、宴劳、给赐、送迎之事。如果不小心得罪了外国使臣,那就是犯了外交大忌,理当问斩。”
宋常悦气极反笑:“陆易安,你一定要这么卑鄙无耻吗?”
陆易安的心生疼,心头血又滴了出来,他压下喉头涌起的血气和酸涩,低垂着头,视线落到了地面上:“是”。
宋常悦的情绪完全崩坏,什么谋划,什么掌控她都不想再想,“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开始脱衣服,手颤抖着,没法一颗颗解开梅花扣,索性拉住衣襟使劲一扯,露出精致锁骨之下的莹润肌肤。
随着衣服被扯开,眼泪也终于夺眶而出,“你差女人吗?别搞得非我不可一样?不是想要我吗,来啊,我心甘情愿给你。然后你让我走”。
陆易安上前,拉过她扯开的寝衣,理好她凌乱的发丝,拥住了她:“阿鸢,我不要你受这样的委屈。只要你别离开我就好”。
和段嘉沐一样宽广的胸膛却给不了她一丝拥抱的温暖,像一个枷锁困住了她。
积攒了许久的悲伤和愤怒都在一瞬间爆发,宋常悦先是无声的哭泣,陆易安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想哭就大声哭出来”。
起先她还是低低的抽泣,随着泪水决堤的还有再也不想压抑的哭嚎,盖住了陆易安的低哄:“阿鸢,我一直在。”
陆易安舍不得宋常悦受一点委屈,也会按她说的那样尊重她,但除了一点不能如她愿:她的人,必须留在他身边。
等她平静了些,他才继续说道:“现在已经确定了段旭父子已死,等段家军押回长安,就会定罪量刑。段旭本是满门抄斩的死罪,段家男眷免不了杀头,但女眷我能保下来。”
“能赦免段嘉沐死罪是借着大赦天下,功同赏异则劳臣疑,罪钧刑殊则百姓惑,你是段家女眷,不可能再对你网开一面,作为宋家的女儿被带走。开了这个口,那以后的罪臣女眷就都能破例。”
“我当然可以私下放你走,但是你就一辈子足不出户,隐姓埋名吗?如果被人发现,还会连累宋家。”说完这些,陆易安眼眸中迸出了寒意:“而且,现在有太多的人盯着你,自那一夜之后,就不断有人在打听你的下落。”
身上带着罪,没有权势保护的美人就像路边的野花,任人采拮,甚至践踏,特别是宋常悦这样艳绝长安的美人。
“阿鸢,只有我能护着你。”没人会比他更爱她,包括段嘉沐。
宋常悦好像从没听过陆易安说这么多话,她哭得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段嘉沐死了,陆易安对她的要挟就没了意义。但现在又有了段家女眷和宋家人两座大山。
宋家人还有可能靠言官尚且与他一搏,但段家女眷的性命却实实在在在他手里。尤其是段夫人对她那样好,她实在无法只顾自己。
宋常悦头埋在他怀里,抬手抹眼泪。她不习惯把脆弱暴露给别人,今天的失控是段嘉沐的死讯对她打击太大。
现在她稍微平复好了情绪,理智也回了笼。她要为宋家和段家女眷负责,就算没有这两家牵制她,她现下的状况也的确棘手,虽然陆易安刚刚没说的那么明白。
以前宋常悦在外面做兼职时,多次被骚扰,那些男人看她长得漂亮又是学生,基本算得上是个孤儿,便觉得她很好得手。不过她从不惯着,能说明白的就客气的拒绝,要不然就不理睬,对于死缠烂打的,她直接开骂,但遇到过几个有权势的,却让她吃过苦头,幸好现代是法治社会,那些人还有顾忌,看她实在是个啃不下来的硬骨头,也就算了。
但在古代,如果她作为奴籍流落民间,就算有宋家人照拂,也是更高等级权势眼中的盘中珍馐,只需要伸长筷子就能被夹走,宋家也护不住她。
在国公府的确还算安全,但她不想沦为禁脔。
确认眼泪擦干后,她推开陆易安,“我要搬到其他院子住。”
陆易安眼波闪了闪:“好,你想去哪个院子,我们就搬去哪个院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住这间房,我搬去西厢房。”
陆易安看着她红肿的眼眶,这才答了:“好,明天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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