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谢佑灵疑惑地看了她几瞬,然后恍然大悟地摸了下她的发顶:“你是我恩师的女儿,我把你当妹妹,不会责怪你的。”说罢,他抿唇一笑,那笑容颇有长辈风范,又颠了颠衣袂举步离开。有风吹起方宁的发丝,拂在她脸颊惹出一点痒意。她呆呆地反应了好半晌,伸手挠了挠脸颊,诶?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他刚才是不是摸我脑袋了?等等,他说什么来着!?“他不会责怪我?什么叫他不会责怪我?”方宁气呼呼地叉腰,在内院来回踱步,越想越气。分明是她要找他算账,怎么变成他不责怪她啦?!这人,这人,怎么颠倒是非黑白,无理取闹,指鹿为马,阳奉阴违……啊!当倚夏来到内院,看到小姐正叉腰来回踱步,双眸看着有两股怒火正熊熊燃烧起来,小脸通红,好像是……“小姐,你在、练气功?”倚夏问道。“……!”因为昨晚的一点点不愉快,方宁对谢佑灵怀恨在心了。当着祖母的面,两人依旧是友好的兄妹关系,一踏出府门,方宁立刻环胸瞪着他。“昨晚,我还有话没说完。”“洗耳恭听。”谢佑灵轻声含笑说着,侧脸朝她看去,光影直直落在他的脸颊,照着他乌黑的羽睫闪闪发光。方宁望过去,怔了一下,不禁感慨:好是俊俏的睫毛啊。她的怒气好像消了一大半,不禁又想:果然啊,美好的事物能降低人的愤怒。因着这睫毛,她再想起那晚他被自己的油纸鸡砸了的场景,愧疚感把另一半的怒气也消除了。罢了,方宁缓缓放下双手,交叠在身前,似乎有些嘴硬道,“你和我的赌约,我会认真完成。到时候,我一定能去户部当职!令你心服口服!”哦?谢佑灵倒是有些意外,还以为她是要和他算计昨晚的对话,笑了笑,道:“我相信你的能力,拭目以待。”“……”说给鬼听吧,方宁才不信他。两人依旧是一前一后进的县衙。方宁进到县衙,衙役们如昨日的热烈欢迎,进而开启了清晨的例会。例会后,又是一大帮衙役乌泱泱跟着她来到户部,七嘴八舌和她说话。没过一会,何宇阳过来赶人,又是她打趣圆场,衙役们这便散开了。之后,方宁从小挎包里拿出最后一册案卷,是她昨晚在家里看完的。花了一上午时间,她罗列了衙门的人员,三班衙役,衙役之下的杂工等等,帮役暂时没算在里面,很多人甚至都没登记在册。然而,她结合俸禄、赋税缴纳等信息,已经发现了不少数据存在偏差。衙役虽有三班,但各班各不同,三班也存在欺压,就目前来看,快班的工作是油水最多的。仅仅看到这些,方宁就觉得这县衙情况很不妙。且就她所知,很多京城边的大县,帮役动辄数以百计,可还是有油水可捞的。例如,老百姓摊事被拘,为了少受折磨,得送“酒饭钱”;如果被拘者不想到官,得给“买放钱”……何况是这样一个小县城,能捞的油水几多?这些东西她心知碰不到,能碰的只有人员编制了。“衙门登记在册是每班五人,为何如今每班只有三人?”“据说是受不了辛苦,逃跑了。”何宇阳说着,“跑了六个衙役。”六个衙役?跑去了哪里?为何没人报案勘查?范西楮更是没有谍报朝廷,县衙还领着那六人的俸禄,可想而知这俸禄去了哪里!更怕的是,上下苟且,贪谬一致。这事儿,常州知府知不知道呢?--------------------六个衙役跑去哪里了?案卷阅得差不多,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实地踏勘。方宁原先准备下午带着何宇阳、吕逸风下乡,一问才知他两人去处理佃户闹事了,没得选,就剩下谢佑灵了。寻去之时,谢佑灵午歇刚结束,抿了口茶抬头看向方宁。“今天已经是第二日了。”“我知。”方宁胸有成竹地笑了笑,然后说明了来意,希望谢大人能同她一道下乡,两人互有照应,也算是一种见证。“可我是县令大人,离了县衙恐怕不妥。”谢佑灵抬眸睨了她一眼。方宁朝他弯唇笑笑,暗讽:“县衙不是有范大人照应着?不会出事。”又道,“况且民情出自民间,大人堂堂状元郎,满腹诗书,可若不走出去,如何做到“务在力行,勿为文具”呢,那又如何治理一县?”“如此,好罢。”谢佑灵放下茶杯,一副可惜可叹的表情:“悠闲的午后”被打扰了。方宁将他的模样看在眼里,一度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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