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江远手心的对戒式样简单,铂金的光泽大方典雅,仅有的点缀便是那两个字母。
她专注地将对戒叠在一起,攥着其中一只慢慢旋转,首尾相衔的花体字母连成了一颗小小的心。照片里没有这个细节,因为这只能属于她喜欢的人。
她拉过倾瑶的手,却不急于戴上戒指。
掌心里,女孩子的手柔软细腻,带着对方微凉的体温。她能感觉到倾瑶的脉搏正快速地跳动着,一如她此刻的心,阵阵悸动。
&ldo;这一枚在我这里放了好久,我本以为没有机会送出去了,&rdo;江远一瞬不瞬地望着倾瑶,&ldo;现在,我把它交给你。&rdo;
倾瑶眼里散落着星光,与她四目相对,过往的回忆纷至沓来。
五年前,她们在湖心的小船随波飘荡,不问来路,不问归处。
两年前,江远为她补过生日,她默默许愿,希望那一刻能永远停留。孰料一别经年,远隔重洋,连仅有的鸿雁传书也被信使遗落在途中。
十七岁,她在感情的路上拐了个弯,以为日久也许会生情。后来才知道,有些事早已命中注定。
现在,浩瀚的幸福快要将她淹没,有太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到最后惟有一声满足的喟叹。
对戒被江远攥得发烫,戴到她指上时暖意融融。她羞怯地别过脸,耳朵泛起红色。江远轻轻环住她,在她耳畔絮语:&ldo;你那天说喜欢我,我好开心,可是,我不敢信……&rdo;
倾瑶埋进她肩窝闷声道:&ldo;笨蛋,我至少和你表白了三次,你哪次信了?还有你十八岁生日,我去找你那次也是。&rdo;
江远收紧了手:&ldo;你说……&rdo;
那天倾瑶从出租车下来似乎是倚着她说了句什么,声音太轻,夜风中她只听见一个&ldo;我&rdo;字。
&ldo;我&rdo;什么,答案呼之欲出,江远呼吸微窒,她们究竟错过了多少?
倾瑶的回答肯定了江远的猜测:&ldo;嗯,我说的是&lso;我喜欢你&rso;,你没有听见。&rdo;
她想了想接着说:&ldo;还有啊,后来在你家,我会提到生物老师的名言&lso;如果考前失眠,不要着急,相信肾上腺素的威力&rso;,是因为我生理痛的时候,你的手一贴上去,痛感就减轻了很多,我就想这会不会是多巴胺的作用,然后才联想到了肾上腺素。&rdo;
江远跌足长叹:&ldo;你省略了那么多步,我怎么猜得到你心里在想什么呀。&rdo;
倾瑶脸埋得更深了:&ldo;那我亲、亲你呢,你也不懂吗?&rdo;
&ldo;我……&rdo;江远哑然。
为什么没能早点察觉对方的心意呢?
她只记得长久以来心底隐藏的不安,却抓不住更具体的想法。她不由微怔,在一起不过短短几个小时,那些负面情绪就被她抛在了脑后。
&ldo;也许是我顾虑太多了吧。你这么小‐‐&rdo;
倾瑶抬头,不服气地打断她:&ldo;比你小两岁而已,等四月过完生日就只小一岁了!&rdo;
江远抚过她的脸颊:&ldo;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都记得你光屁股的样子,粉嘟嘟的小肉团子,手跟藕节似的,头发很茂密,柔软,小屁屁特别好捏。&rdo;
倾瑶扬眉睨她一眼,难怪妈妈会说她小时候屁股常常莫名多出几块乌青。
江远嘻嘻笑着摸摸她的头顶:&ldo;我记事早嘛,我还看过你戴着小老虎的帽子满床乱爬……&rdo;
见倾瑶作势要打她,她握住倾瑶的手腕,恢复了正经:&ldo;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状况会很复杂,你那么信任我,我不忍心……&rdo;
&ldo;你不忍心接受我,就很忍心拒绝我吗?&rdo;倾瑶手贴着她的脸颊,认真望进她眼里,&ldo;你有没有想过,你拒绝我,我可能会喜欢别人……&rdo;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小小报复江远的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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