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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是，我只接了三姑娘回来。&rdo;

实在是奇怪，谢氏眉头拧了拧。

贺玄向老夫人问了安，便告辞走了。

谢氏领着杜若与杜云壑去僻静处，先是看了杜若的脚，才再次相问：&ldo;你可是要把我急死了，到底出了何事？是船沉的时候撞到的？&rdo;

&ldo;娘，是大殿下打的！&rdo;杜若用哭腔道，&ldo;他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缠着我，上回在庆春楼他就拉我的手，还说要带我从别的路出去，这回也是，他把我逼到船舱里，什么人都没有，我想逃，他狠狠踢我。&rdo;她拉住杜云壑的袖子，&ldo;爹爹，我好怕，我脚也好疼，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rdo;

一席话将杜云壑夫妇惊得面面相觑。

因印象里，赵豫实在不是这样的人。

杜若看他们没有说话，很是着急想挤出几滴眼泪来，可她真不是那么会演戏的人，没奈何只得捂着脚，与玉竹道：&ldo;爹爹娘不信我，你说，刚才是不是他踢的我？我还能骗你们不成？我跟他无冤无仇的，我是你们亲生女儿……&rdo;

想到梦里的事情，真有几分悲切。

谢氏忙把她搂在怀里：&ldo;我跟老爷怎么会不信你，只是不明白大殿下为何要这样。&rdo;

&ldo;许是对若若有心思。&rdo;杜云壑极是恼怒，他倒是猜到几分赵豫的意思，恐是看上杜若想娶她，可两人若两情相悦便罢了，他拗不过女儿，让她嫁入皇宫，自当要匡扶赵豫，可杜若这么说，定是没有喜欢赵豫。

或许因此他就想用强的，想诱拐杜若！

岂有此理！

杜云壑一掌拍在船舷上，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赵豫瞧着文质彬彬，却是人面兽心，她这女儿不说有没有想法，便是她这年龄也才十三，那样的小姑娘，他就迫不及待的利用上了？

谢氏看他满面乌云，忙道：&ldo;老爷，您可不能去质问大殿下，传出去，对若若的名声不好。&rdo;

杜云壑沉声道：&ldo;我自然不会。&rdo;

只他赵豫，往后可别想从他这里捞到好处。

谢氏命人把杜若扶到别处休息，此时大抵也知道杜云壑的猜测，她两只手握得紧紧的道：&ldo;老爷，那时娘娘与我提到若若，我还想着若若小，可这等年纪却也是能嫁人的，假使大殿下求了皇后又如何？若若这孩子，没有什么心眼，而今又那样害怕大殿下，真嫁了怎么得了？只怪我往前太惯她，她恐是难以忍受的。&rdo;

八面玲珑的妻子露出忧心，杜云壑把手按在她肩头：&ldo;你莫慌，这件事我自有主张。&rdo;

他胸有成竹，谢氏松了一口气，靠在他怀里：&ldo;这就好，只你小心些莫得罪皇上。&rdo;

杜云壑道：&ldo;我不会亲自出面的。&rdo;

谢氏有些奇怪，但她相信丈夫，便不再多嘴。

杜若此时正在老夫人身边，祖孙两个坐在一起，怕老夫人担惊受怕，一早与父母商定，假称是撞伤的，老夫人还是心疼得很，与她道：&ldo;姑娘家哪里都精贵，千万不能留下疤痕，等到府里，定要拿祛瘀膏揉一揉。&rdo;又朝外看，&ldo;绣儿怎么还没回来？这丫头玩得疯了，你撞伤了她也不回来，还在大殿下的船上？&rdo;

&ldo;许是没看到我伤了罢。&rdo;杜若道。

老夫人捏捏眉心。

杜蓉也坐在旁边，朝外看一眼，见章凤翼始终没有走，已经好一阵了他就站在舱外，她到底有些不忍心，趁着众人都问杜若沉船的事情，快步走到了外面。

见到她，章凤翼觉得等再久也值了，满脸都是笑。

看起来有些傻，杜蓉忍俊不禁，朝船尾那里去，他跟着，眼见无人，轻声道：&ldo;蓉蓉，那次是我父亲不对，他喝了些酒心里高兴，与你父亲说了不当的话，我原是想让他请你们来家中做客，再郑重的提亲。是我对不住你，我该与父亲一起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rdo;

他很诚挚的道歉，丝毫没有推诿。

杜蓉弄清楚了缘由，脸色就缓和下来，她该猜到章凤翼没有那么冒失的，虽然他喜欢她，平日里也很没有规矩，可他对她的一颗心是真的。

然而再怎么真，父亲恐也不会愿意，她心头又生出几分悲凉。

像是能听到她心底的叹息，章凤翼忙道：&ldo;蓉蓉，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杜大人把你嫁给我？我去见他，他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成见，或者我该……二殿下要去兰州，我若是跟着去，收服金军，立下军功，你父亲会不会答应？&rdo;

为了她，他竟然又要去打仗。

杜蓉摇摇头：&ldo;与这并没有关系，你且再等等。&rdo;

她的回答是模棱两可的，可不管如何，她没有拒绝嫁给他，章凤翼很是欢喜，看着她道：&ldo;蓉蓉，我的长命缕呢？&rdo;

犯了这样的错，还指望她做长命缕，杜蓉啐他一口：&ldo;哼，你有脸说！&rdo;

他笑起来，一点没有不悦，牙齿露出来，闪着雪白的光。

浑身透着无拘无束的洒脱。

杜蓉脸突然有些红，垂头道：&ldo;我先回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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