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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第2章从过去到现在（2）

ayu是个什么鬼名字，这事和贺某人有关。

那时候她即将大学毕业，正到处面试找工作，而那时贺某人还在a公司任职。堂姐姜芷蓁把她的简历郑重地投给了贺宇川，贺宇川就顺手交给了公司的hr。hr看了看她的简历，问贺某人：&ldo;姜芷啥？这字是念&lso;凡&rso;吗？&rdo;

据说某人很不耐烦，语气相当不友好：&ldo;拜托，念&lso;朋&rso;，朋友的朋。&rdo;

hr也委屈：&ldo;这字估计没几个人认识吧。有英文名吗？方便面试的时候别叫错。&rdo;

某人就说：&ldo;a--y-u，ayu。&rdo;

a--y-u，&ldo;芃&rdo;字的五笔输入，结果她就成了人所众知的ayu，贺某人嘴里偶尔的&ldo;姜很烦&rdo;。

回到自己的公寓，她一头栽倒在床上，给姜芷蓁打电话，接起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ldo;这都几点了，你在哪儿？&rdo;

她没好气地回答：&ldo;叫你妈听电话。&rdo;

电话里嘶嘶一阵杂音，似乎有人回头找人，转瞬又回来：&ldo;姜芷蓁正在厨房蒸大闸蟹，估计现在没空理你。&rdo;

她无奈，只好说：&ldo;告诉她我今晚有事，晚饭不来了。&rdo;

不知是哪里露了马脚，还是被他听出了端倪。他一顿，问：&ldo;你能有什么事？大闸蟹也引不起你的兴趣，是今天有什么不高兴的事？&rdo;

今天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也确实有。她懒懒地平躺在床上，踢掉鞋子，仰视天花板：&ldo;年中考评的结果出来了，又只是个中等。&rdo;

有时候她也知道不应该，可一不小心又在贺宇川面前吐苦水，其实每次她也不指望在他嘴里能听到什么好话。果然，他&ldo;嗬&rdo;了一声，隔着电话也想象得到他不以为然的神情：&ldo;就你这种水平，还指望比中等更好？&rdo;

他习惯了傲视群雄，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无所不能。象他这样的人，天生不是在大公司里混的材料。她也想要开口损他几句，他已经问：&ldo;年初你不是在写一个新的feature（功能），写完了也够拿个&lso;超出目标&rso;了吧？又被你搞砸了？&rdo;

她颇气馁：&ldo;做了百分之八十，简师太忽然拍板说砍掉，我一介蝼蚁，能有什么办法。&rdo;

他拖长了声音&ldo;哦&rdo;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语调叫她灰心。傍晚六点多钟，进门时忘了开灯，房间里一片灰冷。她最不喜欢求人，可偶尔也会软弱，叹气说：&ldo;贺宇川，你们公司还招人吗？什么时候上市？如果我去你那里，是不是很快可以退休了？&rdo;

电话那头的冷水泼得坚决而及时：&ldo;千万别来，本公司这座小庙，装不下你这样中看不中用的大佛。&rdo;

幸好她只不过随口抱怨一句，他也知道她绝不是真想跳槽，可他的语气叫她恼火，立即反驳：&ldo;喂，哪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什么叫中看不中用？&rdo;

电话里安静了一秒种，她听见他在对面轻笑了一声，说：&ldo;也是，你也不怎么中看。&rdo;

她无语，确实，和贺某人聊天，哪次不是不欢而散。电话的背景里再次传来杂音，似乎是芷蓁的女儿在话筒边叫：&ldo;哥哥，哥哥！&rdo;她趁机说了句再见，收线了事。

贺家正要开饭。姜芷蓁从厨房端出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大闸蟹，看见她六岁的女儿贺宇静爬在贺宇川的膝盖上揪他的耳朵，而他坐在沙发上敛眉凝神，若有所思一动不动。

贺宇川是大忙人，很少回家，早上忽然来电话说，有人专门帮他从阳澄湖运了一筐大闸蟹过来。这个季节的螃蟹才刚刚上市，更何况是从阳澄湖专车运来的，她立即想到姜芷芃。一大筐螃蟹他们几个人怎么吃得了，而谁都知道，芃芃最喜欢吃螃蟹。

贺宇川的手里还捏着她的电话，她好奇地看过去，他才回神，抱起贺宇静放在地上，站起来解释：&ldo;芃芃的电话，我看您在忙，就接了。&rdo;

芷蓁和贺教授结婚七八年了，贺宇川对她一直保持这样的态度，礼貌尊敬，但从不象亲人般热络。确实，换了是她同样热络不起来，一个只比你大几岁的后妈，看起来完全是同一辈的人。她还记得最初见到贺宇川时候的情景。那时候他还在z大学的读书，人很聪明，瘦高个子，每次吃饭都迟到，总是踢完了足球回来，汗流浃背，贴在身上的球衣勾勒出结实的身材，乱糟糟的头发，眉眼深邃，十分桀骜不驯的神情。

那时候芃芃说：&ldo;这就是贺宇川？啧啧，确实挺帅的。&rdo;

贺宇川把电话递还给芷蓁：&ldo;芃芃说有事，今天不来了。&rdo;

少了一个吃螃蟹的主力，芷蓁扼腕叹息。贺教授从书房里走出来，贺宇川却已经收拾好东西走到门边。贺教授在后面问：&ldo;都吃饭了，你去哪儿？&rdo;贺宇川回答：&ldo;忽然想起来约了个朋友吃饭，我先走了。&rdo;

贺教授立刻皱起眉：&ldo;怎么回事！两三个月也不回一次家，就因为你说来吃饭，芷蓁忙了这一下午。现在你说走就走？&rdo;

他在门边站定，手已经握在门把手上，又放下来，低眼说：&ldo;对不起，让您白忙了。改天我开车请您去阳澄湖的船上吃。&rdo;

虽说是道歉，但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芷蓁连忙打圆场：&ldo;没事没事，今天不巧，芃芃也来不了，正好改天一起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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