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会见到您,庞德先生,”她说,“有何贵干?”
“桑德林小姐,你可能会觉得你来伦敦见我的时候,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也许我应该道歉,但我对你很诚实。当时,面对你陷入的境地,我不觉得我能帮助你。但是,当我看到马格纳斯·派伊爵士的死讯时,我觉得别无选择,我必须调查这个案子。”
“您认为它与我告诉您的事有关吗?”
“可能就是这样。”
“那么,我不知道该如何帮助您——除非您觉得是我干的。”
“你有理由希望他死吗?”
“没有。我几乎不认识他。虽然偶尔会见到,但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的未婚夫罗伯特·布莱基斯顿呢?”
“您不是在怀疑他吧?”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愠怒,“马格纳斯爵士对他一直都很好。他帮罗伯特找到了工作,他们从来没有争吵过,也几乎没怎么见面。这就是您来这里的原因吗?因为您想让我和他反目?”
“离事实不能更远了。”
“那您想干什么?”
“事实上,我是来见雷德温医生的。”
“她正在给病人看病,我估计她很快就会结束了。”
“谢谢你。”庞德没有因为女孩的敌意感觉受到冒犯,但弗雷泽似乎正用悲哀的眼神看着她。“我必须提醒你,”他继续说道,“我有必要和罗伯特谈谈。”
“为什么?”
“因为玛丽·布莱基斯顿是他的母亲。这一可能总是存在的:他也许认为马格纳斯爵士对她的死负有一定的责任,仅这一点就可以成为他的杀人动机。”
“复仇?我非常怀疑。”
“不管怎样,他曾经住在派伊府邸,他和马格纳斯爵士之间的关系,还有待发掘。我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我们谈话的时候或许你会想要在一旁。”
乔伊点点头。“您想见他吗?什么时候?”
“也许他可以在方便的时候来我的住处一趟?我住在女王的军队酒吧。”
“他工作结束后,我会带他过去。”
“谢谢。”
雷德温医生办公室的门开了,杰夫·韦弗走了出来,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男孩穿着短裤和校服。乔伊一直等他们走了,才移动到她办公室一侧的门口。“我去告诉雷德温医生你们来了。”她说。
她从视线中消失了。这就是庞德一直在等待的机会。他递给弗雷泽一个眼神,弗雷泽迅速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身体探过窗户,把纸头朝下塞进打字机里。他俯身在打字机上方,随机按下几个按键,然后取出纸,递给了庞德。庞德检查了一下那几个字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纸还给他。
“是不是一样?”弗雷泽兴致勃勃地问道。
“是。”
乔伊·桑德林回到了接待桌旁。“你们可以进去了,”她说,“雷德温医生在十一点前都有空。”
“谢谢你,”庞德说,接着似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这个房间只有你可以用吗,桑德林小姐?”
“雷德温医生时不时会进来,但没有其他人了。”乔伊回答道。
“你很确定吗?没有其他人可以用这台机器吗?”他朝打字机比画了一下。
“您为什么想知道这个?”庞德没有说话,她继续说道,“除了韦弗太太,没有人会进来。她就是刚离开的那个小男孩的母亲,每周来诊所打扫两次。但我很怀疑她会不会用打字机,还是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
“既然我都到这儿了,我还挺感兴趣,你对马格纳斯爵士打算建造的新住宅有什么看法。他计划把那片名为丁格尔幽谷的林地夷为平地——”
“您认为这就是他被人杀害的原因?我恐怕得说,您对英国的村庄可能不太熟悉,庞德先生。这是个愚蠢的想法。埃文河畔的萨克斯比村庄不需要新住宅,而且还有很多更合适建造它们的地方。我不愿意看到树木遭到砍伐,村子里几乎人人都这么想。但是没有人会因为这个去杀人。他们最多只会向当地的报纸写投诉信或是在酒吧里发发牢骚。”
“如果他不能再在这里监管工程,新开发的住宅项目就推进不下去了。”庞德提醒道。
“我想也有可能。”
庞德已经证实了他的观点。他露出一抹笑容,向办公室门口走去。弗雷泽把那张纸对折,放进口袋,跟了上去。
[1]《笨拙》,英国老牌的讽刺漫画杂志之一,拥有一百六十多年的历史,提供政治讽刺漫画、家庭漫画以及社会漫画等内容,通过诙谐的讽刺手法描述社会热点问题。
3
办公室方方正正,面积不大。病人在看过接待处的咖啡桌上放着的某本过期的《笨拙》杂志后,受到里面讽刺漫画的启发,会感觉这间办公室简直就是心目中医生诊所该有的布置。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古董桌和两把椅子,一个木制的文件柜和一个堆满医学书籍的书架。房间一侧,有一扇帘子、一把椅子和一个高高架起的床;帘子拉下来就可以辟出一个单独的隔间。挂钩上有一件白大褂。房间里唯一出人意料的装饰是一幅油画,明显是业余画家的手笔;但即使在弗雷泽这位在牛津大学钻研艺术的行家眼里,这幅作品也可圈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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