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陆寂忽然道:“贺大人且慢,我还有一事想与大人单独谈谈。”
贺鄞心里“咯噔”了一下,哪怕是大白天也觉得脊背发凉起来。
其他人互相看了眼,纷纷抱拳出去,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贺鄞鼓起勇气,声音干涩的问:“不、不知陆大人有何指教?”
陆寂一笑,“贺大人不必紧张,我请你留下只是为了一件私事。”
私事?
他心里更慌了,“大人请说。”
“听闻溧州的禀生中有一位姓温的举人?”
州府的禀生都是由礼房经承负责管辖,他身为知州向来不过问这些小事。不过他确实记得有个姓温的举人文采了得,忙道:“确有其人,大人可是要见他?”
“不用了,我只是听说此人学识渊博,故而才有此一问。”
说完,他径直起身出去了,独留下贺鄞一人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好端端的他突然问起一个举人做甚?
贺鄞脑中灵关一闪,陡然想起之前听姜氏提过姜予微要嫁的那人正是个姓温的举人。陆寂对这个温举人如此在意,难道他并不是不喜欢姜予微,而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把姜予微送回来?
一定是这样!
“不识好歹的蠢货!”他骂了声,冷着脸出了醉仙楼直奔姜氏的院子而去!
连着几日大雨后,天终于放晴。碧空如洗,白云悠悠,庭前芭蕉正绿,两只蜗牛慢吞吞的在蕉叶上爬过。
姜予微坐在直棂窗前,拿起丝线劈成两股,将其中一股的末端放在檀口中濡湿,然后穿过针尾的小孔。这件嫁衣基本已经绣完了,只有袖口处还缺了朵并蒂莲。
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金色的丝线在大红的嫁衣上穿梭,不一会儿便绣好了一片花瓣。
她思绪不宁,脑中牵挂着别的事情,一不留神针便扎在指尖,顿时冒出一滴殷红的血落在刚绣好的衣服上。
嫁衣染血,太不吉利了。姜予微烦躁的将绣绷扔在桌上,用帕子包住手,叹了口气。
抬头时忽见银瓶匆匆从院外赶来,她朝门口看去,不多时银瓶便推门而入,气喘吁吁的道:“姑娘,我回来了。”
“如何?”
银瓶上气不接下气,拿起桌上凉透的茶水猛灌了一口,才道:“全福按照您的吩咐在茶楼里坐了两日,只听他们在议论陆大人如何如何英明神武,并未提及姑娘分毫。”
她松了口气,两日来高悬不下的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茶楼是城中百姓茶余饭后最爱去的地儿,也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如果那里都没人谈及,那就说明贺家还算要脸,将她去过别院的事情死死瞒了起来。
银瓶撇嘴,“姑奶奶自视身份,哪敢让人知道她做出这种卖侄女求荣的事情?他们只怕比咱们更害怕传出去呐。”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陆寂与她打赌看则谦哥哥对她是否真心,如果只是这个程度未免也太简单了,她担心这其中还有别的后招。
银瓶看出了她的担忧,道:“姑娘放心,奴婢打听到陆大人这几日一直忙于公务,连府邸都未回,说不准他已经忘了这件事了。”
姜予微扯了扯嘴角,“但愿如此,你去匣子里拿两吊钱给全福,让他再去茶楼帮我盯两日。”
“是,姑娘。”
“对了,之前我藏在马车里的那几件首饰可拿回来了?”
银瓶拍了拍胸脯,得意的道:“姑娘放心,奴婢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银子。”
姜予微失笑,幸好她早有准备。那匣子首饰果然被姜嘉月以“借用”的名头抢走了,至于什么时候还那是谁也说不准。她得想办法多弄些银子才行,将来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至少要把她娘的遗物拿回来。
“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
银瓶道:“我不累,我帮姑娘劈丝吧?”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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