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微独自坐在桌边等消息,书摆在面前半晌连一页都未翻。那种心情无法言喻,既焦急又担忧,总怕自己思虑不周,温伯母和则谦哥哥会有闪失。由爱生怖,关心则乱!
好在银瓶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才一个时辰她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神情兴奋,眸中里亮晶晶的,“姑娘,那、那些人都已经离开了。”
姜予微倒了杯茶递过去,道:“喝口水,慢慢说。”
银瓶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缓和些后滔滔不绝的说起了方才的经过。
“奴婢报官后害怕被人认出来,就没敢跟官差们一块去,而是悄悄跟在了他们后面。那王麻子一见到官差来了,立即换了一幅嘴脸,奴颜婢膝,点头哈腰,还满身肥肉,真是让人作呕。”
民不与官斗,王麻子倒是能屈能伸。
她失笑,问:“后来呢?”
“王麻子跟官差也仍坚持说是温家欠了他三百两银子,还说他老子娘正卧病在床,急需这笔银子救命。官差让他拿出借条,结果一看,上面还真是温老爷的字迹。”
“哦?”姜予微颇为意外,她还以为那上面的字迹定然是假的。
“官差让温公子将银子还清,奴婢当时还真为温公子捏了一把汗,不知为何好多人都在起哄呐。”
银瓶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气氛中回过神来。
姜予微催促道:“那后面又是怎么回事?”
银瓶嘿嘿一笑,“这时里长来了,里长说温举人重诺守信,若真欠了银子绝不会推脱。他还说三百两不是小数目,让王麻子将当日的情形一一说来,可王麻子支支吾吾的,竟说自己忘了!”
时间久了,有些细节记不住也合常理。但大致的经过应该还记得才对,王麻子此举实在惹人怀疑。
“温举人提出要自己亲自查验借条,结果您猜怎么着?”
姜予微失笑,配合她反问:“如何?”
银瓶眉飞色舞的道:“温公子看后发现上面的墨迹居然还是新的,而且纸张的成色也不像是放了十几年的样子。温公子说这种宣纸,只要放个四五年光景便会微微泛黄,而王麻子手里的根本就没有。”
果然如此,“那后来呢?”
银瓶愤愤,“王麻子咬死不承认,非说这就是温老爷亲笔所写。温家没有温老爷的笔墨留下,一时间难以证明。”
她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此时全福拿来了卢员外所藏的那幅画,经过对比发现,温老爷在落款时习惯将最后一笔往上翘,王麻子那张借条上却没有。”
“官差问王麻子到底怎么回事,他这才承认是他从温老爷以前写过的文卷上摘下了这些字,然后拓印下来。官差便要抓王麻子回去问罪,您猜怎么着?”
姜予微见她兴高采烈的,好像是个说书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如何?”
银瓶学着王麻子当时的表情,手舞足蹈的道:“王麻子竟然将借条直接吃了,没有证据,官差也奈何不得,只好将人教训一顿,然后便放了。”
王麻子是有名的泼皮无赖,他会用这样的方式脱罪倒也不稀奇,只是如此一来......
银瓶见她似有心事,凑过来问:“姑娘,您怎么了?”
“没事,”姜予微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此事恐还有蹊跷。”
“蹊跷?哪里蹊跷?”
她回想了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道:“温家贫困,几乎没有余钱,众人皆知。王麻子纵使想用这种办法讹银子,也不该找上温家才对。”
银瓶一拍大腿,“对啊,奴婢怎么没想到?那姑娘的意思是,王麻子乃是受人指使?”
姜予微眸色稍冷,道:“十有八九”
“会是谁想出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对付咱们?不会是......太太吧?”她最后几个字特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害怕隔墙有耳。
“应该不是,她虽然厌恶我,但不会蠢到去找温家的麻烦。”
“这样啊......”银瓶煞有其事的点头,其实似懂非懂。
姜予微沉眸道:“银瓶,你帮我去向你表哥借一件直裰来,我要出府一趟。切记千万小心,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姑娘可是要去找温公子?”
“不,我是要去找王麻子。”
银瓶一听,急了起来,想也不想的道:“那怎么能行?您可是经承府的小姐,若是不小心别人认出来,老爷非打死您不可?更何况王麻子是个混不吝的人,您去找他,那实在太危险了。”
姜予微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去找王麻子。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有预感,此事不会就这样结束。
想着,便道:“无妨,我自有分寸。去匣子里拿五十两出来,我有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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