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微拍开她的手,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透过直棂窗,忽然看到一个婆子进到院中。
她放下茶盏朝门口看去,那婆子便进到了屋里。
那婆子见到她,眉头微挑,谈不上恭敬,“大姑娘,我家太太请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
那婆子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然后径直就离开了。
姜予微没有耽搁时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带上银屏往杨氏的院子而去。
沿着连廊绕行,天光云影,竹林摇曳,巴掌大的麻雀在青瓦上引颈高歌,偶尔见一株婆婆纳从石阶的缝隙中冒出细芽。
当值的小丫头见她过来,急忙打起帘子。她是上个月才卖来的,小小的人儿还没有姜予微的肩膀道,怯生生的道:“大姑娘,您来了?”
姜予微点头,看向廊下另外一个年长些的丫鬟。那人似乎是根本没注意到她来了般,仍在那儿专心嗑手里的瓜子。
她没有说话,抬步进去。
此时日头已经西沉,屋内光线晦暗,还没有掌灯。
她一进去便看到杨氏端坐在花梨木玫瑰圈椅上,身段婀娜,年过三十风韵犹存。身上穿着竹青色宝相花纹褶裙,上面坠着细小的珍珠,看谁都是一幅淡淡的模样。
屋内不仅有她,还有自己那忙得好几天都没见过人影的老父亲,以及正在掩面抽泣的姜嘉月。
丫鬟婆子们个个噤若寒蝉,气氛异常凝重。
她顿时咯噔了一下,心底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定了定神,道:“见过父亲母亲,不知父亲母亲唤女儿何事?”
姜益平铁青着脸,骂道:“孽障,你可知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姜予微眉头拧在一起,用眼角的余光撇了眼旁边的杨氏。见杨氏连眼神都未朝自己看一下,心下一沉,镇定的道:“女儿不知,还请父亲明示。”
“你还有脸说自己不知?!我问你,大前日晚上你到底去了哪里?”
姜予微眼皮子猛然一跳,道:“女儿那日歇在姑母府上,父亲不是早就知道吗?”
姜益平一把拍在黄花梨透雕平头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还在扯谎!前日早上有人亲眼看到你从青山别院出来,谣言都传到我面前来。你这个混账东西,姜家的脸面都快被你丢尽了!”
姜嘉月的呜咽声陡然间加大,扑到杨氏怀里一抽一搭的,似乎是要哭背过气去了。
“姐姐,我知你素来不喜我,可你就算是想攀附荣华富贵也不能拖全家下水啊?今后、今后我还怎么嫁人?”
杨氏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姜予微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之色。
末了,长叹一声,温言道:“老爷,此事还需调查清楚。柳姐姐玉洁松贞,蕙心纨质,微姐儿又岂会是那种人?莫要冤枉了她才是。”
谁知她此言一出,姜益平的怒火更甚了。
“冤枉?今日我带人去邻街的木材铺子选梁,听到有人在议论此事。一问才知那人亲眼看到这个孽障从别院出来,这还能有假?!”
看到杨氏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以及他爹一幅端本澄源的凛然模样,姜予微已经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道:“父亲如此气愤,可是在恼羞成怒?”
姜益平一愣,像是被人戳破了心思,怒火蹭蹭的上涨,“你这个孽障,你说什么?!”
“我为何会出现在别院,父亲难道不知?”
姜氏纵使敢自作主张的把她送给陆寂,但她绝对不会隐瞒姜益平。事关姜贺两家的利益,姜氏定然早就派人知会过姜益平了。
平日姜予微都是一幅逆来顺受的模样,何曾见到她敢顶嘴半句?姜嘉月一时都忘记哭了,指着她道:“姐姐,你怎么敢和父亲这般说话?”
姜予微本也不想这么快就撕破脸皮,但事已至此,再不反抗,这泼天的脏水就要倒在她头上了,后患无穷。
“那日我本已回府,是贺家来人说姑母病重又将我从半道骗回,然后将我强行送去别院,银瓶和王叔皆可作证。”
一旁的银屏忙道:“是啊,老爷,奴婢可以作证。当时姑娘的马车都已经到前巷,是姑奶奶身边的刘妈妈带人追上来,拦住姑娘不让走,还强行将姑娘带回去的。”
姜嘉月脸上还挂着泪痕,嗤笑了声,“你是姐姐的贴身丫鬟,你的话如何能信?”
姜予微看了她一眼,道:“父亲若觉得他们二人的话不足为证,我在路上还遇到了则谦哥哥。可要我把则谦哥哥叫来与父亲对峙?还是说姑母未曾派人知会过父亲,为何要将我留在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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